苏落摸了摸小家伙顺滑的头发。“走吧，我给你结账。”顺便送她回家。苏落排队付钱时。又遇到了苟史，对方站在小女孩后面，和自己隔着一个位。少年没看他，低头询问，“熙熙还需要什么不？”男人捂着屁股走路，摔得得挺严重，时不时抽气。“嘶。”同时嘴里嘀嘀咕咕。“可惜长那张漂亮小脸，却是个神经病。”也不知道在骂谁。苏落弯腰把购物车里所有商品放上柜台，回头说。“熙熙，你的薯片暂时递过来，还没付钱。”无人回应，因为小女孩不见了。少年下意识就觉得小家伙又跑到哪儿玩去了。苟史顾不上自己还疼痛难忍的尾椎骨，他转念一想，动了个脑筋撒谎。“你说的熙熙应该是个小孩吧。我看见了，我带你去找。”他这番话完全是觉得苏落精神有问题容易哄骗。收银员是个年轻女孩，可能是大学生兼职。她询问苏落。“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少年简单解释本来有个穿粉色裙子的小女孩跟着自己，可现在不知道跑哪去了。收银员的表情逐渐怪异，她看了苟史一眼，压低声音。“别相信他，他德行差，不是个好人。还有从刚才开始，我只看见你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女收银员咽了咽口水，也有些后怕。“至于你说的熙熙，我完全没有印象，不信你可以问问其他顾客。”第33章女装小主播11她以为少年是学习压力大了才会产生幻觉。还好心让他平时注意休息，少熬夜。苏落一时愣住，额头渗出细密冷汗。明明被笼罩在头顶撒下的明亮光线中，不远处传来员工的谈笑声，讨论下班后去哪逛街。他手里的购物车，装得满满当当。在这家热闹的超市里，人来人往，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少年濡湿的掌心和哽涩的喉咙。女收银员准备给苟史扫码，没想到对方直接把所有商品摆在台上，耍无赖。“我不要了。”遇到这种人完全没办法。她压下火气，“好的，您慢走。”苏落离开超市后，对面街上围起来一圈人在看热闹。救护车“呜呜”响个不停。从旁人三言两语中得知，一辆失控的汽车撞到树才停下。破碎的挡风玻璃深深扎进昏迷不醒的司机脸上，很恐怖。以及轮胎下洇湿了地面的黏稠血迹。家庭妇女装扮的女人抱着头蹲在车的副驾驶边，她出凄厉的哭声。“啊！”却不敢去碰那一具不成形的尸体。她捡起手机，颤抖的拨打电话给丈夫。“你就知道开会！开会！熙熙没了，她被车撞了啊！”女人愤怒又崩溃地哭喊。开的免提，能听见话筒里面双方互相指责。车轮下。粉色公主裙染血依旧漂亮，一只软趴趴的稚嫩小手里还紧紧抓着一袋碾碎的薯片。顷刻间。周围的嘈杂声仿佛被隔绝在少年的耳朵之外。他秉着呼吸靠近，圆润番茄的鲜红图案印在包装袋上。是自己拿给熙熙的那包，连用嘴咬过的缺口都还在。几分钟前。还见过活生生的小女孩，苏落骤然觉得喘不过气。“请问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车祸？”他浑身发冷，问离得最近的某家服装店店员。“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吧......”熙熙的妈妈驱赶围观群众，她用手边的石子或者玻璃乱砸。“看什么看？一群冷血的垃圾！我的宝宝没了，谁来救救她......”医务人员摇摇头，表示同情，但已经完全没有求救必要，身体都支离破碎。苏落手臂被女人乱丢的玻璃划伤，不深，一个小口子。他站了一会儿，看见醉酒男又追上来，扭头去公交站。苟史走路疼得冒汗，居然跟丢了，眨眼的功夫，苏落就不在视线范围内。他啐了口唾沫。“小短腿倒腾得还挺快，嘿嘿，和我玩游戏呢。”男人四处寻找。小巷子弯曲狭窄，一眼看不到尽头。昏暗的光线勉强勾勒出暗淡模糊的景象。凹凸不平的地板砖上长满青苔，随着苟史踩过，留下湿漉漉且滑腻的痕迹，“啧，他就是朝这个方向跑的嘛，咋还看不见？”男人百思不得其解。“叔叔，你在找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哥哥吗？”后方传来独属于小孩的童真语气。苟史点点头，“对啊。”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巷子里。他转过头，身后空无一人，阴暗寂寥。心跳加快，恐惧感一波波袭上心头。“谁特么和老子说话？”也许是小孩的恶作剧。在超市里摔到屁股，莫名其妙地肩膀也开始酸痛。男人耸肩放松，揉了几下都没用。他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