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道友不死贫道,昙姨母自求多福吧。跑出大门,丘凉轻轻拍了一下胸口,到手的银票怎么能还回去呢。她正愁不能给宋见霜一个隆重又盛大的婚礼呢。昙姨母这一把银票来得太及时了。丘宅里。庄晗眼睛睁大,不敢置信道:“凉儿她…是在装傻?”这倒霉孩子,这一点可真的是谁也不像了,她家老老少少就没有一个丘凉这样的。宋云昙也错愕不已:“是吧……”丘凉这装傻的演技,可以说是…毫无演技,全靠脸皮厚,她不如也。庄晗顿时哭笑不得,无奈之下,也只嗔了一句:“莫要太过惯着她,凉儿也大了,要靠自己。”“是是是,我以后绝不惯着她了。”宋云昙嘴上应得乖巧,心里则想着以后要再小心点,偷偷地给,不能让庄晗发现。丘凉可是比小棉袄还贴心的狐裘大衣,她以后也是…咳咳,也是丘凉的娘。当娘的,怎么能亏着孩子呢。再说丘凉这边,她怀揣着巨款,兴奋之下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布置喜堂了,连早饭都忘了吃,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钦天监。才进去,就见冬官正迎了上来,好似一直在等她的样子。“丘监副来了,监正大人正找你呢。”丘凉淡定点头,想起之前观相时看到的画面,她在心底默默给此人打了个叉。冬官正也是容妃的人,跟坏老头是一丘之貉,不可信也。来到宋监正面前,丘凉敷衍地拱了拱手,权当打过招呼了,随后便静静站立。她心里虽然好奇坏老头找她做什么,但努力忍住了好奇心,没有观相,因为把次数浪费在坏老头身上,不值当。宋监正沉沉盯着丘凉,半晌不作声。丘凉被盯得没了耐心,问了句:“不知大人找下官来,是为了何事?”不赶紧说正事,她可走了啊。她才没闲心搁这里大眼瞪小眼。宋监正摸了摸胡须,问道:“昨日宫里发生的事,丘监副可了解?”“不了解。”丘凉一本正经地答道。宋监正两眼一瞪,扯着胡子质问:“老夫怎么听说丘监副昨日也进宫了?”此女果然奸猾,竟然睁着眼说瞎话,若不是他得了容妃的消息,还真被唬住了。“下官进宫了吗?我记性不好,不记得有这一回事。”丘凉面不改色道。明白了,这坏老头八成是受容妃致使,找她来探口风呢。看来文安公主很沉得住气,没有进宫跟容妃说什么。见丘凉矢口否认,宋监正拧了拧眉:“你少跟老夫打马虎眼,昨夜你进宫了,拿着公主府的腰牌进去的,还跟公主一起私下面见了陛下。”丘凉依然面不改色:“哦,那就是我忘了。”瞎打听什么,他们的关系有那么好吗?她会露口风才怪!宋监正顿时黑了脸,喝道:“你若是想娶霜儿,就跟老夫说实话,陛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都跟你说了什么?”丘凉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坏老头也就只会拿宋见霜跟她的婚事来做文章了。真搞笑,她会怕吗?“下官忘了。”宋监正一听,不由怒了:“丘凉,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我是霜儿的爹,你们要是真的成了亲,我就是你岳父。”岂有此理,此女简直一点都没有尊老的美德,这门婚事他一百个不答应。谁料,丘凉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哦,可你现在还不是我岳父,说不定以后连爹都做不成了。”她可是知道宋夫人心心念念想跟这坏老头和离呢。不仅如此,宋夫人还有让宋见霜跟这坏老头断亲的意思。坏老头这些话,根本威胁不到她好吗。宋监正愣了:“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连爹都做不成了?难道夫人还是一心想跟他和离,那他也是霜儿的爹啊。除非……除非女儿不认他这个爹了,想跟他断亲!宋监正想到这里,两眼一昏,原地凌乱,连丘凉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临下衙,褚榕儿派人来知会了丘凉一声。丘凉一下衙便直接去了公主府。文安公主看似已经整理好了心情,面色很是平静:“昨夜让丘师父见笑了,不知你当时找本宫所为何事?”丘凉拱手道:“回殿下,臣昨日回去算出了一个知情人,此人当年在镇南军中任副将一职,若能使其招供,家父的冤案便可昭雪。”“何人?”丘凉答道:“骆囤。”文安公主神情并不见惊讶:“是他啊,如果本宫没有猜错,令尊的案子恐怕跟李家有些牵扯。”昨日她去刑部翻阅当年卷宗,也注意到了骆囤,更注意到了此人被封大将军后,便娶了李家旁系嫡女为妻。丘凉点头:“殿下所料不错,我已算出骆囤现身在何处,找到他容易,但把他带回京恐怕有些困难。”随后,她便把骆囤人在南境,且做了海寇的事说了出来。文安公主听罢,眼神一凛,隐隐透出些杀气:“岂有此理,堂堂镇南军副将,后来还任大将军,如今竟然化身海寇,在南境兴风作浪,屠戮我百姓,丘师父放心,本宫一定加急督察此事,必将此贼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