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寥是她的未婚夫 ,她不喜欢他,难道还能去喜欢别的男人?
便是在梦里,陆表兄对她也很好,又有母亲临终前的叮嘱,两人到了年纪,早晚是要成亲的,所以她想对他好,希望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能高兴,这,这应该就是喜欢了吧?
她又羞又臊,红着脸小小声说了句:“喜欢...”
她顿了顿,又闷闷地道:“可他好像不太喜欢我...”
四哥看在表兄妹的情分上照顾她是有的,但平时里不是阴阳怪气就是爱答不理的,还时不时找茬和她吵架,不只是不喜欢她,好像还看她挺不顺眼的。
甭看她心思粗,因她总是关注他,对他的态度就格外敏感。
卫三姑娘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不能吧,你长这样,连我瞧了都动心,我还想着把你介绍给我哥呢,你表哥居然会不喜欢你?”沈望舒长得可不止是好看,她生的明媚又充满生气,属于男人女人见了都会怦然心动的那一类美人,她实在想不出来,什么人会拒绝这样的小美人。
沈望舒鼓了鼓脸颊:“四哥昨天又跟我吵架了,还嫌我做的糕点难吃,对我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她说着说着,似乎犹豫了下,心里头更难过了:“我总觉着,他随时会离开...”
她在这上头的直觉当真敏锐,除了名字和身份以外,她对四哥称得上一无所知,他现在在做什么,曾经经历过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她一概不知。
即便他站在她面前,她也总觉着他是虚无缥缈的。
乐康郡主不解:“他不是寄居在你们家的表兄吗?为什么会离开?”
“不知道...”沈望舒闷闷地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还觉得...距离他离开的日子不远了。”
所以她才想方设法对四哥更好一点,希望能把他留下来。
谁还没有个暗地倾慕的人了?女孩们见她伤心,也都感同身受地唏嘘起来。
乐康瞧不惯她们这个磨叽劲儿,一拍桌子:“你光自己难受顶什么用?你觉着他要跑,就想法把他抓牢了,让他爱你爱的死去活来,到时候你打他他都不跑!”
沈望舒郁闷地扁了扁嘴巴:“我哪有这个本事,几天都见不着他一个好脸,我热脸还少贴他的冷屁股吗?”
乐康郡主鬼鬼祟祟地笑了下,令下人取来几套流光溢彩的衣裳首饰,她一边把衣服展开给女孩们瞧,一边得意道:“这是我们巴赫部女子最喜欢的衣裳,部族里过我们自己的年的时候,女孩子们就会穿上它,围着火堆跳天魔舞,别说是区区几个郎君了,就连菩萨都能拿下。”
她把手里艳丽孔雀蓝的衣服在沈望舒身上比划了一下:“只要你穿着这身去他面前,保管能抱得美人归。”
这件衣裳颜色瑰丽灿烂,虽然整体呈蓝绿色,但是层叠深浅不一,穿上真如孔雀开屏一般,而且这衣裳的布料实在太少太少了,上身只能勉强裹住胸腹,穿上之后一截细腰都会露在外头,下裳也只是短短的裳裤,外面浅浅罩了一层轻纱,能把人的大腿都露在外面。
沈望舒瞧着这件跟她亵衣亵裤差不多布料的衣服,慌的连连摆手:“不成不成,这哪能穿啊?我不敢穿。”
乐康自己穿过这个,倒不觉着有什么,坏笑着诱惑她:“真不穿?不想让你那表哥为你如痴如狂,后悔对你发火了?”
沈望舒摆手的动作不觉顿了下:“可是...四哥也不好这个啊。”
卫三姑娘怂恿:“他要是不喜欢这个,那你更得穿了,穿上去他面前气他,最好把他气的暴跳如雷。”
沈望舒一下子被说服了:“那我穿!”她又踌躇:“但是,但是...”
乐康直接命人端了果酒过来:“酒壮怂人胆,你喝点酒胆子就大了,大家伙都在,喝点酒也没啥。”她拉着她起身:“走,我陪你一起换,然后教你跳舞。”
这几件衣裳是按照她的身量定制的,上衣胸口处略小了一号,裹的紧紧的,箍的她很不舒服。
沈望舒脸不知不觉又涨红了。
乐康帮她戴好臂钏和纱巾,还有腰间勒着的璎珞,又陪着她喝了几杯,她酒量着实不咋地,几杯温酒下肚就魂飞天外了,胆怯也没了,害羞也没了,乐康教她一个动作她便跟着做一个动作,她腰肢柔韧,四肢纤长却不失力道,跳的比乐康这个师父还好。
女孩们瞧的目不转睛,帮她鼓劲叫好,沈望舒得了鼓励,越发快乐起来,腰肢随性舞动,越发明丽动人。
乐康正要说话,有个侍女匆匆来报:“郡主,外面有个自称沈姑娘表兄的,非要见您。”
乐康眼睛一亮:“快快,让他进来!”
......
裴在野在四宜楼外,听着阵阵柔媚的靡靡之音,不免脑补了一出沈望舒兔子入狼窝,给人吃干抹净的戏,脑补的他心下越发不安,恨不得直冲进去。
他强压着火等了一时,婢女才终于姗姗出来,她笑的有点奇怪:“我们家郡主唤您过去。”
婢女带着他到了一处烟波袅袅的独立雅间前,她似乎在忍笑,比了个请的手势:“您进去吧。”
裴在野瞥了她一眼,这才推门而入。
他一入屋内,女孩子们立刻爆发出低笑和兴奋的尖叫,伴随着‘就是他啊’‘果然俊的不像话’‘难怪呢’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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