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抚了抚左臂,那里绑着四哥送她的袖箭,有这玩意在,她多少安心了点。
女子轻蹙着眉,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被她做出无限风情:“我叫阿玉,”她叹了口气:“我前日去镇上赶集,跟你一道被这些歹人绑了回来,不过我醒的比你早一些,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沈望舒神色还是很戒备:“他们...为什么绑我们?”
阿玉一手托腮,神色凄苦:“或许是拉去卖了吧,我也不知道。”
她抿了抿唇,一笑:“你不要怕我,我是跟你一样被绑来的,我不会害你,咱们一起想办法逃走,好不好?”
沈望舒还是觉着哪里怪怪的,她的心口别别乱跳,拼命缩着身子,想要离她再远一点。
这时候一溜冷风从窗户缝底下钻出来,她才发现被绑走时穿的厚大氅不翼而飞了,马车里又没有炭炉,她一边左右找着出路,一边被冻的打摆子。
阿玉一手覆上她的手背,轻轻摩挲,很是温柔地道:“你要是觉着冷,可以跟我靠在一起,或许能暖和些。”
沈望舒下意识地抽回手,突然怔怔地瞧着她,不说话。
阿玉抬起手臂,想要抱她,柔声问:“怎么了?”
沈望舒尖叫了声,连推带打,拼命抗拒他过来。
阿玉的动作顿住,笑悠悠地问:“你是怎么瞧出不对来的?”
他的嗓音不知不觉变了,嗓音低沉,尾音拖长,每句话都带着说不出的轻慢与戏谑。
她上辈子就是这么被骗的!
这个‘阿玉’的长相和纪玉津完全不一样,瞧着也颇娇弱,但她的每个字,都带着不容抗拒的味道。
所以她一开始就警惕的要命,在他抬手想要碰她的时候,她终于反应过来了。
沈望舒挪开视线,低下头,迫使自己更镇定一点:“你,你不是被刑部官员带走了吗?你为什么要来捉我?你,你这是罪加一等!”
纪玉津叹了口气:“没意思。”
他从紫檀木小柜里取出一方半干的帕子,细细擦干净脸,等到易容的水粉皮胶卸下,终于露出原本那张秀美多情的脸来。
他还是一脸的病容,掩唇咳了声,又随意理了理衣裙:“刑部那些人还真不好骗,我穿成这样,才终于逃了出来。”
他托腮看着她,又笑:“没想到你比刑部的人还不好骗,这是为什么呢?”
沈望舒低头捏着衣角。
她在想什么时候用那枚袖箭合适。
她现在浑身发软,动作又迟缓地要命,暗器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如果她这时候动手,很有可能会被纪玉津发现破绽,说不定会被他下令杀了。
纪玉津见她不说话,还想再问,马车突然停下,外面有人道:“殿下,找到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