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的,她又想起纪世子对四哥的评价。
“他是个...很恶毒,很残忍的人。”
她忙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坏人的话怎么能信呢!
可是,可是如果四哥只是给陆妃娘娘和大殿下办事,他为什么能调动这么多厉害的人?还有纪玉津那句拔高了声音的‘你是...’,又有什么意义。
他是谁?
他不是她的四哥,陆家的四郎吗?
她的思绪又有点乱了。
裴在野抱她在怀里,一时也放松下来,难得有点絮叨:“别怕,啊,咱们现在就回去,有没有哪里伤着?疼不疼?冷不冷?”
混合着少年清越和男子成熟的嗓音,渐渐平复了她的心跳,她靠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咕哝道:“四哥,我没事,我有点累了,你让我睡一会儿。”
她实在是乏极了,不等裴在野答应,就靠在他怀里,吧嗒了几下嘴巴,沉沉昏睡过去。
这里离梁州城约莫有一夜的路程,等他回到沈府,天光已然大亮,时候已经接近晌午了。
沈家上下都没睡,沈长流和沈飞廉见他抱着沈望舒回来,更是直接迎上来,颤声道:“怎么了?望舒可还好?到底是谁劫的她?”
裴在野只来得及回答最后一个问题:“纪世子。”
沈长流和沈飞廉的脸色齐齐变了。
杀纪玉津可不是小事,裴在野正要跟他们细说对策,沈府外就传来重重敲门声。
沈长流忙打开大门,就见卫巡抚带着人,急匆匆跑进来:“王府出事了!”
果然...裴在野眯起眼。
卫巡抚不等换口气,就连忙道:“纪世子在被押入长安为质的路上,用计跑了,但不知道又出了什么意外,他现在很可能出事了,王府的人很快查出,纪世子最后见的外人就是你们家大姑娘,现在已经带了人准备上沈府来拿人问话,你们快把大姑娘藏起来吧!”
卫巡抚倒不觉着沈家小姑娘能把纪世子如何,这其中八成有什么误会,说不定还是纪世子主动垂涎沈大姑娘的美色呢,而且也不知道纪世子到底死没死。
但若纪世子真的死了,沈望舒一旦被带走,很有可能被王府的人杀了泄愤。
卫巡抚在大殿下手底下虽不得重用,但到底算半个大殿下的人,他自是知道沈望舒是陆妃娘娘的亲外甥女,对沈家一向十分照拂,这回特地赶来通知沈家的。
他立刻给出了个主意:“你到底是朝廷命官,又有我和总督护着,王府的人只要不打算造反,在没证据的情况下,难道还敢锁拿朝廷命官不成?但你的女儿就没这个保命底牌了,只要王府真的惦记上她,她哪日只要敢出门,立刻就能把她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