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或许早该想到了,四哥霸道,视人命如草芥,势力惊人,她稍微有一点想跑的念头,四哥就敢让人直接囚了她,她问他什么,他也不屑于跟她说实话。
这些,不都跟上辈子的太子一样吗?
自己当真跟傻子一样...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一直骗她呢?为什么要在一旁看着她挖空了心思地讨好他,想要让他高兴,想要让他喜欢自己?
难怪他总是阴阳怪气翻脸无常的,原来他根本就不是她的表哥。
可他还总问她喜不喜欢他,每次翻脸之后还会对她好,勾着她离不开他,这样耍着她很好玩吗?
刚知道前世的事的时候,她对太子只是逃避和畏惧,谈不上多么仇视怨恨,毕竟害她入东宫的也不是太子,但现在,她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缕怨怼来。
她如此努力地避免上一世的噩梦了,陆妃,大殿下,齐皇后,她都尽力躲开了,为什么偏偏和太子有这样的纠缠?
她是不是躲不开梦里的事儿了?在上一世,她背负不堪的名头入了东宫,没有人瞧得起她,特别是齐皇后,想怎么羞辱她就怎么羞辱她,她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
那样的羞辱和难堪,那样没名没分去给太子当姬妾的日子,她实在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陆清寥只是想让她瞧清太子的真面目,万没想到她会有这般反应,他忙扶住她肩头:“阿月?”
沈望舒终于能把一句话说完整,带着哭腔道:“我不要...待在这儿了。”
她的世界都被颠倒了。
这种无助和仓皇比之前认识到自己被四哥囚禁的感觉更甚。
陆清寥当真是吓到了,忙去捏她虎口,沉声道:“好,我带你离开。”
还是左信提醒:“陆伯爵,快带着人走吧,宴会时间不长,若是被太子发现了,你们怕是走不脱了。
陆清寥略一颔首,扶着她往山下走去。
......
裴在野仗着年轻,脸皮又厚,所以用轻功身法跑了出去。
威国公总不好再去追赶,外面还有好些宾客没散呢,回头让人瞧见她这个做外祖母满院子追打太子,成何体统?
她只得唤来亲信,低声吩咐:“去通知左信,让他护送陆伯爵回洛阳。”瞧太子这疯魔劲,别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待心腹去了,她才心事重重地看着桌上棋盘,就在这时,廊外传来一阵重重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