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文帝脸色难看地呵斥大殿下:“...你身为皇子,竟敢和平州总督勾连?你当朕是死的不成!”
平州一贯是太子的地盘,之前大殿下有意算计太子,便搭上了平州总督这条线,谁料事情居然败露了。
睿文帝平时不介意偏一偏自己这个大儿子,甚至对他和太子之争也隐隐乐见其成,但如此要事,他就是想护着他也没法子,因此越发恼他蠢钝。
陆清寥眉心动了动,果然,大殿下之前的谋算落空了。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裴在野,见他老神在在,他心下更是一沉。
他想归想,却不敢耽搁,强按捺住翻腾的心绪,忙呈上了平州寄来的第二封密信。
睿文帝展开之后,细读了一遍,面色越来越阴沉,他犹自不可置信,反复读了三五遍,终于站起身,怒不可遏地拍着桌案,勃然大怒:“混账!”
他声色俱厉地指着大殿下:“你竟敢联合平州总督私贩铁器给北边异族,你是疯了不成!你还是朕的皇子吗?朕看你干脆给那些异族可汗当儿子算了!”
大殿下去平州找太子的茬,结果还真给他查出一批兵铁账目不对,可惜他始终没查到那批兵铁的去向,他按捺不住,干脆联合平州总督弄了一批兵铁投到军营里,打算把这个黑锅扣在太子头上。
他这事儿做的够天衣无缝了,又有平州总督帮衬,却万没想到这把火兜兜转转烧到了自己头上。
陆清寥更是心惊肉跳,也顾不得避讳不避讳了,霍然瞧着裴在野。
只怕那出问题的账目,也是太子一早就设下的大坑,只等着大殿下直直跳进去。
裴灿出了一身冷汗:“父皇,儿臣绝无...”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他能怎么辩解?难道说他没想把那批兵铁贩给异族,只是想构陷太子?!
这罪名也没轻多少啊!
睿文帝恨铁不成钢,此时又是极怒,他直接把两封厚厚密信砸到裴灿脸上:“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他厉声道:“来人,把大殿下圈紧于永泉宫听候发落,没我的吩咐,谁都不准放他出来!”
裴灿面如金纸,辩无可辩,下意识地回首,以求助的目光看了眼陆清寥。
目光相接的刹那间,陆清寥如坠冰窟——他明白裴在野想干什么了!
大殿下犯下如此大过,免责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快速把他捞出来的方法——就是让手下顶罪。
这法子不够精妙,却最有用,特别是在睿文帝未必想真心惩治大殿下的情况下,只要有人肯出来认下这个罪责,睿文帝八成会就着这个台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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