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后知道她孩子心性,摆了摆手:“去吧去吧,把那小东西给我寻回来,船上地方小,别让它伤着人。”
沈望舒向睿文帝告了个罪,‘蹬蹬蹬’跑了。
睿文帝心下失望,面上却没表露,又陪着齐太后说了一时,这才起身告辞。
他下楼的时候,脚步忽的一转:“罢了,去瞧瞧陆妃。”
陆妃虽盛宠,但眼下也是三十七八了,这些年睿文帝对她关心赏赐不减,但恩宠却不复年轻的时候,她见着睿文帝过来,心中一喜,出门相迎:“圣上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睿文帝怕她被冷风扑着,握住她的手进屋,才笑:“朕才从太后那里回来,突然想起有几日未见你了。”
别看他年岁不轻,但因着面容俊秀,又对女子体贴,做出这样小意姿态的时候,仍有着十分的魅力。
他接过陆妃奉上的热茶,想起什么似的,忽问道:“朕在太后那里瞧见了你的外甥女,这可是你嫡亲的外甥女,怎么也不见你提起过她,反是让她在太后那里侍奉?”
陆妃呼吸一顿,勉强笑笑:“那孩子留在太后身边,比留在臣妾身边强过百倍。”
睿文帝道:“你啊,就是谦逊。”他忽问:“那孩子是几月生的?”
陆妃忙道:“是十一月。”
睿文帝摇了摇头:“看来你长姐离京的时候,已经怀胎三月了,那孩子轮廓确实像沈少尹。”他又叹了声,薄嗔:“这孩子来了宫里,你也不跟朕说一声。”
陆妃神色变幻一时,似有挣扎,最终还是跪下一拜,垂泪道:“殿下,我长姐过世的时候,只有望舒陪在身边,她带着望舒在乡间归隐多年,想来也是盼着那孩子过平静日子的。”
睿文帝还是见不得女子落泪,忙把她扶起来,亲手为她擦泪,小意哄她:“好端端地哭什么,是朕惹你伤心了?好了好了,朕不说了,陪你用饭吧。”
只是对陆妃那番话却未做回应。
陆妃见他岔开话头,也不敢再提,她有儿有女的,一身荣宠皆系于皇上,反正劝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她仁至义尽了。
至于皇上对那孩子有没有想头...就看那孩子的造化了。
......
裴在野的体质十分特殊,他和齐太后一样,天生体热,就是赤膊站在冰天雪地也不害怕,独独苦夏的厉害。
再加上他近来心绪烦闷,明明住的屋里已经放了不少冰盆,屋里的床榻也换成了触手生凉的玉床,但夜里还是热的够呛,睡到半夜他就能出一身热汗,喉间也火烧火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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