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能亲她抱她,这才叫亲密些。
沈望舒没听到他打的哗啦响的算盘,皱眉问:“为什么呀?”
裴在野理直气壮,微微挑眉:“如果你对我疏远冷淡,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你我是假成亲吗?”
好像也没有不对...
他抬了抬眼,尽量不让紧张和期待表现的太明显:“如何?你现在能答应嫁给我了吗?”
临门一脚了,沈望舒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不由有些迟疑。
裴在野目光锁定在她身上,根本不给她躲闪的机会,她想了想,咬牙道:“好!”
他心里雀跃起来,甚至想翻几个跟头,或者拔剑比划几下,以此发泄出满心的激动。
不过他还是用强大的意志力,克制住了做丢人的冲动。
他故作淡定地颔首:“你应了便好,此事我会请祖母出面的,你先陪我去一趟东宫,然后我送你回沈府。”
大事都答应了,小事沈望舒自然不会拒绝,但她方才被裴在野转移了注意力,此时心头大石落下,方才被强压下去的燥热又一次席卷而来。
沈望舒小腹难受,却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她也不好意思跟裴在野说,只是闷头跟在他背后走着。
裴在野带她进了东宫主殿,才发现她脸颊浮绯,眼神也有些飘忽,他皱了皱眉:“你怎么了?方才喝酒了?”
沈望舒摇了摇头,她还以为自己是被憋坏了,想小解,声若蚊呐:“殿下,我想去净室...”她哭丧着脸:“我想小解,憋死我了...”
裴在野也以为她真是憋的,见她眼神恍惚的样儿,他也不放心,一手要抱她,一手去解她腰间束带:“我帮你。”
......
睿文帝眼下确实分不得身,他正在陪齐太后,巴陵王的王叔还有许多宗室贵戚说话。
这位纪王叔当初娶了宗室的一位公主,也算是宗室的半个长辈,在皇家这里勉强说的上话,巴陵王便派他来说和。
他笑着捋须,一派说家常的口气:“太子如今也至弱冠,竟还未娶妻,这可是稀罕,旁的皇子倒罢了,太子可是储君,他怎能无妻无后呢?”
裴在野无妻无妾无子,睿文帝的压力便要小许多,太子本就势大,若是有了妻妾生了后嗣,那么为了自己的孩子,他更要为着子嗣争权夺利了。
太子不娶妻纳妾,他乐见其成,不过太子有朝一日想开了真想娶妻,他也没法阻拦,对于这位王叔的问题,他也只是笑笑:“那孩子就是这么个脾气,也许是缘法未到吧,他年纪尚轻,等哪日想开了,再议妃妾之事不迟。”
纪王叔顺杆爬:“太子妃是发妻,自然不能轻忽,不过陛下何不为太子寻几个侧室妃妾,先在东宫里放着。”他这回为了求和,特意带来了巴陵王的三个王女,足足三个身份高贵的少女,总有一个能入太子法眼吧?
睿文帝想了想,妃妾便是诞下孩子也只是庶出,问题不大,他既对沈望舒有意,总得给太子一些补偿。
他正要说话,齐太后忽叠指轻敲桌案:“既提到太子婚事了,那我倒有件事想请托陛下。”
睿文帝连称不敢,齐太后慢慢一笑,当着所有宗室的面,一字一字说的极是清楚:“太子看中沈侍读的长女人品,欲求娶她为太子妃,那孩子我一直带在身边,人品性情都是数得着的,今儿正好是我的寿宴,陛下不妨再添一喜,为太子赐婚,如何?”
睿文帝脸色登时变了,众宗亲都颇为诧异,沈侍读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怎么她的女儿能得太子妃之位?
齐太后始终把握着这场宴席的节奏,不紧不慢地道:“沈侍读眼下官位虽不高,但沈家于晋朝有功,沈家曾祖曾任帝师,沈家祖父亦是尚书之位,其父也是探花郎出身,一家子的忠臣干才,若能沈氏长女能嫁与太子,也是极好的缘法。”
这也多亏了裴在野之前提议为沈家翻案,宗亲这才想起来,原来是巴陵沈氏,这女子亦算是世家女,也不算很配不上太子了。
齐太后这番话看似简略介绍,其实把睿文帝拒绝的由头都堵死了。
沈望舒身份低微?可人家曾祖是帝王师,沈家纵当初落罪,眼下已经平了冤案,她也是正经的名门之后了。
难道睿文帝要自陈也看上了沈望舒?齐太后已经把太子看中沈望舒的话说在了前头,难道他现在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豁下脸和儿子抢人?
他要真敢这么说,裴家祖上十八代的老脸都给他丢完了。
灯影下,睿文帝脸色忽青忽红,几乎捏碎手里酒盏,半晌才勉强寻出一个借口来:“沈氏长女出身乡野,年少丧母,十五岁时才被寻回沈家,才干亦是寻常,只怕难堪太子妃之位。”
时下的确有讲究,年少失恃的女子的确不好嫁,除非自身本领极出众。
他越说越顺畅,也恢复了往日从容:“太子正妃一位事关重大,此事晚些说也不迟。”再晚几日,沈望舒就得奉旨入宫,哪怕太子也无力回天了。
齐太后没想到他竟道出沈望舒阴之事,不由蹙了蹙眉。
就在此事,冯尚书忽的开口,笑:“旁的事臣不敢置喙,不过那沈姑娘的确颇具才干,这点臣可以担保。”
昨日之后,她着意与沈望舒攀谈了一番,甚至还去沈府看了她亲手做的一些物件,发现她在制造上的确极有天赋,她和太子的纠葛冯尚书不清楚,不过沈望舒这样的才干,她作为齐太后一系,自然得帮太子笼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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