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卫临安蓦地出声,驾车的飞鸾缓缓后扯缰绳,撩开帘子问:“主公,何事?”
“去拿点干粮过来。”他面无表情吩咐。
粗神经的飞鸾没察觉出异样,听命取来了食物,而后递给了他,“这是水囊。”
卫临安示意他看向苏酥,飞鸾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东西便被人一把拽了过去,他愕然半晌,苏酥早已吃得两腮满满。
“十、十七她没事吧?”飞鸾摸不着头脑,卫临安让他继续驾车,自己则摸出先前的竹卷继续研读。
车厢内一时间只有牙齿咀嚼食物的声音,伴随着一串咕叽咕叽的咽水声,苏酥终于停下了动作。
“吃饱了?”卫临安问。
她将剩余的食物一咕噜扔给他,“临安君这么嫌弃我?”
卫临安望着衣袍上的糕点碎沫,一时无言,他刚才的闪躲不过是下意识使然。
“吃完就早点休息罢,此刻已经出了蓬莱境内,下一处驿站最快也要到明早才能赶到。”他把食物放到一旁,继续钻研圣人之言。
苏酥气竭,这狗男人该正经时不正经,不该正经时瞎正经,好好的挣能量值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是的,苏酥并不觉得卫临安是什么正经人,正经人能在她那日金蝉脱壳逃出张府后,神出鬼没潜伏在她房梁上,还二话不说往她身上扑?
发.情期过了,终于想起来做个正人君子了?
苏酥目光中流露出鄙夷之色,看得卫临安眉心重重一跳。
突然他拽下披风迎面罩住她脑门,“非礼勿视。”
苏酥:“……”
七日后,一行人进入了应歌城,飞鸾就近找了一家环境不错的驿站暂时歇脚。
几人刚下马车便引起了不少人围观,卫临安手里撑着一把伞,素黄的伞面、白润如玉的伞柄,底端坠着一条紫色穗禾。
苏酥站在他后面,满脑子都是:“装逼遭雷劈。”
就在她腹诽得正起劲,斜后方射来一道极其压抑的视线,她下意识朝后看,便瞥见娇娘阴沉沉的眸子。妇人一手牵着女郎,另一只手则拢在袖中紧握成拳。
苏酥脑中一激灵,她差点忘了这儿正是娇娘本家。
应歌城,桑府桑幼娇。
总有一种大事不妙之感。
娇娘视线与她对个正着,苏酥赶忙抬手做遮光状,而后抢先迈入驿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