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磨了磨后槽牙,心想千万别让她获得自由,否则,肯定要把陈音音关起来好好教训一顿,还是陈月华有先见之明,知道提前跟她打招呼。
驿站设施简陋,中间连个遮挡视线的屏风都没有,少年舀动洗澡水的声音清晰传进耳道,偶尔还能听见几道压抑的呻.吟。
苏酥听得脸颊微微燥热。
陈音音洗完澡时,浴桶中的水呈现为淡淡的粉,掌心伤口几乎将整个手掌勒成了两截,血肉外翻,里面不停地往外冒血珠,他咬牙往上抹膏药,简单包扎一下伤口,缓缓穿上衣服。
“姐夫,你要不要沐浴?”陈音音纠结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他将对方眼上的布条解开。
苏酥乍然看到光亮有些不适应,微微点了下头,“要。”
“可……”陈音音盯着她身体看了半晌,“男女有别,恐是不妥。”
你现在想起来男女授受不亲了?
苏酥想将他脑袋撬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好好的澧阳城不待,偏要自讨苦吃跑这么远,弄得她四五天没洗澡,都快臭死了。
“你去唤侍女过来。”她指条明路。
陈音音摇了摇头:“万一你让人给澧阳带消息怎么办?姐夫,我不放心你。”
这会儿脑袋居然灵光起来了。
苏酥心底低低咒骂两句,脸上却是笑嘻嘻,“要不你今晚别再喂我吃药了,我保证不逃跑,让我恢复点力气泡澡。”
陈音音似乎在思考她话的可信度,在床上人期待的眼神中,依旧摇头,“姐夫再忍几日罢。”
再忍几日岂不真的臭了?
苏酥想换个思路跟他商量,对方直接让人将浴桶撤了出去,又端来饭菜喂她。
他左手包扎得跟粽子一样,端碗的手说不出来的笨拙,看得人心里微微不舒服。
“你怎么不吃?是不是不好吃?”他低头尝了一口,说:“是有点难以下咽,但不吃就得饿肚子,姐夫你还是吃点罢。”
苏酥叹口气,侧过了头。
“姐夫,”陈音音有点慌,“你把饭吃了,晚上我就不给你喂药。”
惊喜来得太突然,苏酥立刻回过头看他,“你说真的?”
“嗯。”
“姑且信你一次。”
苏酥吃了几口,其实她并不是一丁点力气都没有,只不过拿筷子吃饭这种技术活可能有点难以办到。
陈音音晚上果真没再给她下药,但是他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条锁链,从她身上绕几圈,将人死死固定住,弄完还可怜巴巴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她身手厉害,他打不过,只能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