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都没经历过这种事情的他其实也很慌,毕竟命只有一条,这玩意儿说没就没,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脆弱不少,经历了生死才知道生命珍贵。总之原野司肯定要报复回去的。
别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有能耐让说这话的人自己把命送到别人手上捏着再说,看谁能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事儿绝对是佐藤美江干的。
也只能是她干的。
虽说有百分之一甚至更小的可能性是别人干的,但原野司就认准她了。
本来原野司做任何事还比较有下限,不至于真的把人收拾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但上次大概也有凉宫纱香跟她打了一架大获全胜的原因,知道佐藤美江对他们的恨意估计化成水都能把天坑填满,所以就专门雇了保镖保护自己,但千日防贼的效果肯定不怎么好,只是他没想到佐藤美江能嚣张到在市区里就指派人想直接撞死他们。
要知道车上不只有他。
还有凉宫纱香。
这么恶劣的行为,要说凉宫纱香真的因此香消玉殒,就算从一个家族的角度来说再怎么权衡利弊,也不可能自家的孩子死了毫无反应,那么佐藤美江绝对要迎接来自凉宫家狂风骤雨般的报复,这滋味绝对没那么好受。
或许这就是那辆商务车速度并不快的原因,没打算真的把他们给撞死。
原野司思索着报复计划,一扭头发现凉宫纱香还在病床边站着,用那双冰冷的美眸瞪着自己,明显是连外人演都不演了,他也只能暂时中断思绪说道:“人都走了,坐下吧,医生说你身体没有大碍,就是有点脑震荡。”
“嗯。”见他到现在才注意到自己凉宫纱香不咸不淡的嗯了声这才坐下。
她本来还想质问两句的。
顺便再打听下昨天到现在的情况。
但在瞧见原野司的胳膊上还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脸上也有轻微程度的擦伤,心又软了下来,甚至都忍不住上想要摸摸他的脸,然而想到自己还处于生气状态又强行忍住了,憋了半天才板着脸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差点就死了。”原野司话虽然说的严重,但语气和神态却格外的轻松。
凉宫纱香当然能看出来他是怕自己过于担心,但自己身上各处传来的痛感依旧明显,管床护士说他伤的比自己还重点,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轻松,所以她在微微沉默之后沉声说道:“你放心,我会报复回去的。”
她的脾气向来不怎么好。
更吃不了亏。
像这种跟谋杀无异的行为已经彻底触怒了她的底线,说是不死不休都不行了,她现在绝对想弄死佐藤美江。
然而原野司闻言却摇了摇头。
“难道就这么算了!?”凉宫纱香有点不太能理解原野司的意思,本来已经逐渐舒缓的细眉一时间又皱了起来。
“怎么可能,难道我像是大方的人吗?”原野司笑了笑示意她稍安勿躁。
“那你想干什么?”凉宫纱香本来有些焦躁的心情好了一点,但还是想不明白他想怎么办,所以就问了一句。
“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己解决。”原野司不打算跟她说太多细节。
“你…”
“你跟家里闹掰了吧?”
“……”
“只凭你自己,恐怕还没办法报复回去,又没办法借用家里的人脉和力量,所以还是我来吧。”原野司说道。
凉宫纱香现在是东京都厅健康福趾部的副部长,在公务员序列中绝对不算底层了,有一定的权利,而且比他这个空有名头的都议员权利要更大。
但她不是长袖善舞的人,平日里的关系也不怎么维护,朋友少的可怜。
要说影响力和能用的能量,凉宫家长女这个名头绝对比她这个副部长要好用一万倍,但从上次宴会的结果来看明显她因为自己跟家里闹了矛盾。
出车祸前又说要去出国,虽然没明说,但原野司也猜得出原因是什么。
抛开家世不谈,说要报复佐藤美江那肯定是无稽之谈,原野司不想让她作难,而且对于怎么收拾佐藤美江也有了一定的想法,所以就打算乾纲独断,也是不想让她去承担某些风险。
“我觉得…”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可是…”
“现在来谈谈我们的问题吧。”
原野司直接打断了她,没给她继续说刚才那个话题的机会,躺坐在病床上盯着她的脸,将话题转移到身上。
凉宫纱香的思绪被打断,再猛一看见他平静的脸色心里一突,有种坏学生被老师抓包没写作业的慌乱感油然而生,隐隐有点不安,但她强行镇定下来后开口道:“我们有什么问题?”
“你不是说要分手吗?”原野司捡起了车祸前她说的话题,顿了下声音沉默片刻,然后语气认真的道:“如果你真的下定了决心,那我绝不拦你。”
“不拦我?不在乎是吗?”
凉宫纱香本来听他重新提起这个话题还有点高兴,觉得他可能是被车怼了下脑子转过圈了,知道捡回一条命还是跟老婆在一起最重要,说不定接下来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抱着我自己痛哭,就算不哭也得柔声保证这辈子只爱自己,以后好好搭伙过日子。
结果这混蛋还是这副德行!
如果不是受了伤,再加上当时失去记忆前知道他护着自己,凉宫纱香恨不得亲手拔下原野司的脑袋当球踢。
“爱一个人,没必要一直把她攥在手心,就像流沙一样,有时候攥的越紧反而掉的更快。”原野司好像没注意到她变化的神色,仍然自顾自的说道。
“你都没攥怎么就知道手里捏的是沙子?”凉宫纱香忍着怒火咬着牙道。
原野司叹了口气,似乎已经陷入了自我感动的境界,晒笑道:“爱情本来就是这样,越束缚越让人想逃离。”
凉宫纱香见他这幅渣男还假装深情的模样就腻歪,终于忍不住一把扯住他的领子冷着脸道:“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能不能跟娶她女人撇清关系!”
“说不好,不好说。”
“所以你这辈子无论跟谁结婚,都会或多或少跟其他女人扯不清是吧?”
“主观上没有。”
“那客观呢?”
“客观上也许存在。”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