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邵和霍晟睿一样,都有着戾气,只不过是深浅程度不同,但是他们两个人都愿意在一个人面前露出柔软无害的一面,这世上也只有他会让他们愿意这样做。
好事被打断,谢寒烟不爽地皱起眉头,他先是把林怀然轻柔地放到床上,然后转过身,那扑面而来的杀气并没有吓到他,反而是让他感到更加刺激了,激起了内心的胜负欲。现在的他不是以前那个从来没有见过血的青涩少爷了,他的手上早已经有了几条人命,杀人对他而言也只不过是需要习惯的事情,他倒是很享受那群卑贱玩意儿死前的卑躬屈膝、垂死求生的搞笑模样。
“你是来跟我抢人的?”谢寒烟坐在昏睡的林怀然身旁,伸手抚摸上他的脸颊,两人的皮肤都极白,稍微一点异样就会显得非常明显,那只手原本是白皙光洁的,可那道疤痕却破坏了原有的美感。
崔邵紧张地盯着他,右手悄无声息地放到腰侧,确保能够第一时间拿出武器毙了他。
“呵......你们怎么都喜欢跟我抢呢?”谢寒烟发出类似于孩童的嘟囔,那张已经成人的脸做出这个表情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说话的语气也阴恻恻的,带着些许的怨毒。
他的手缓慢下移,放到了林怀然细长的脖颈上,略微一用力,松开双手后就有了一圈明显的红痕。谢寒烟如梦初醒一般慌忙松开手,看着那道红痕他后悔极了,不知道该如何补偿,低喃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哈哈哈哈哈哈!”
“我只是想要留住你,我的宝贝。”
系统看着飙升的黑化值,已经开始怀疑统生了,真难,真的太难了。
疯了,这个男人疯了。这是崔邵看到这副场景的所思所想,他实在想一枪崩了他,可林怀然就在他手中。他难以保证这个已经神志不清的男人会对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而且如果现在惊动了侍卫军,他们一个都跑不掉,唯一能全身而退的方法就是挟持这个陷入疯癫的谢寒烟,擒贼先擒王,这才是最安全的方法。
趁这个时间,崔邵迅速往前移动,想要一举拿下他,不愿意给他反应的时间。
就在快要得手的时候,谢寒烟突然抬起头,举起手,冰冷的枪/口对准他,把他钉在原地。此时此刻,他的眼里没有癫狂。
被骗了!
刚刚那副模样是谢寒烟装的,故意装疯卖傻,露出破绽,等的就是这一刻。谢寒烟自知单论武力,他绝对不是面前人高马大的男人的对手,只能智取了,使阴招也无所谓。
“真是个蠢货。”谢寒烟嗤笑,“把你腰侧的枪扔掉,不要试图反抗,当然,如果你不甘心也可以试一试,试试到底是你的动作更快,还是子弹出膛的速度更快。”说出的话恶意满满。
“你别伤害他,我不会轻举妄动的。”崔邵把枪拿出来,想要丢到身后的空地上,却被谢寒烟识破了,“直接扔到窗户外。”
“好。”崔邵毫不犹豫地把枪给扔了出去,把身上的所有武器都扔掉了,垂眸看了看正在昏睡的青年,眼里有着暖意。
“放心,他没有事,只不过需要暂时睡一段时间,我可舍不得伤害他。”谢寒烟依然举着枪,谨慎地防备着,他知道面前的男人很强,如果给他抓到机会被反杀,那他就功亏一篑了。
那道红痕很刺眼,崔邵没有说话,只不过看向他的眼神更冷了几个度。
谢寒烟自然也看到了那道红痕,他刚刚只用了一点点力,实在是青年的皮肤过于娇嫩,但这确实是他犯的错,他会补偿的......
“崔邵,要是霍晟睿知道你觊觎他的人,你说说他会怎样对你?”
“不知道,你别在这挑拨离间,我忠于霍爷,而且......”崔邵满眼深意地看着林怀然,好似任命一般地说:“我尊重他的选择,爱并不全是独占,更何况他对我没有爱意,都是我在单相思罢了。”
“啊哈,你可真是霍晟睿养的好狗啊,既然这样,那你就去死吧。”谢寒烟用枪抵着崔邵的额头,“任何人都不能抢走他。”
崔邵知道自己的死期快到了,真希望霍爷及时赶到,救下林先生。
他看向林怀然的眼睛里满是眷念。
砰——
男人应声倒地,双眼闭着,了无生息......
“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用的狗呢?真可惜啊......”谢寒烟踢了踢他,确认他暂时没有了意识,他把枪放下,叫来了侍卫,处理了地上的男人。
谢寒烟用手帕擦干净手,把林怀然打横抱起,揉了揉他的墨发,把人抱到另外一个房间,并且加强了侍卫对这一片的巡逻,他拿出之前准备的镣铐,卷起青年的裤脚,露出一截光洁如修竹一般的漂亮腕骨,为他拷上了锁,圆形的锁内壁有舒适的绒毛,就算拷久了也不担心留下伤痕。
“委屈一下宝贝了。”谢寒烟把他放到绒丝床上,俯身凑到他的耳旁低语,像是得了肌肤饥渴症一样,合衣抱着他,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他知道自己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他最大的敌人就是霍氏,那个该死的老男人,在他成为谢家家主的路上给他使了很多绊子,这口气不出就不是男人。可事实上,霍氏是难以撼动的,谢家经过这段时间的动荡,整体实力已经大大不如从前,鱼死网破也只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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