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灵镜?”江诺低声问。司砚点头,脸色很沉。邪灵镜大规模现世,意味着那批邪灵信徒再次卷土重来,如果不尽快找出幕后之人,恐怕惨死的人会越来越多。而经过江诺的盘问,面对自己家人不解疑惑的眼神,许宿最终也承认。“我不知道,就是这个月运气突然就变好了,做什么事都很顺畅。1号还是2号的晚上……我和同事都差点出了车祸,车上四个人就有没有三个重伤,只有我没事……”“我还以为是命硬呢。”许宿苦笑。“唔…看来邪灵镜作祟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江诺突然想到这茬,“就算要吸收好运气,也须要先出意外。”“那我接下来怎么办?我还能活过来吗?”许宿忍不住问最想知道的问题,“你都说是什么邪灵作祟,那是不是除了邪灵,我就能活?”江诺摇头,“不行,你的肉身自杀,复活不了。”屋内的哭声又大了起来。司砚把碎片包裹起来,肃穆道:“我们会尽快找出幕后真凶,还你一个公道。”听到亲人的哭声,许宿自知时间有限,也逐渐冷静下来。“我还能……存在多久?”江诺想了想,掏了张黑色符咒贴在肉身上。“三天三夜。”“……谢谢。”——司砚得到协会成员回传的消息。“钱强和易燃的家里都有邪灵镜,不过在易燃家里的是碎片。”至于原因,在两人赶到易燃家里时得到解答。“邪灵被分布在房间四角,阴阴相冲。”司砚语气沉冷,“若在以尸体做引,这房间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献祭台。”“真挺邪。”江诺习惯性摸着左眼,感慨望向墙面那些稀奇古怪的挂饰。“你男朋友喜欢挂这些东西,你就从来没说过吗。”苏敏还是没从挚爱离世中走出来,勉强沙哑出声,“没有,他有自己的爱好很正常,我不管的。”“而且,他不允许我进书房。”“呃……”江诺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额头,“问题是这些挂饰好像…都是真的。”“啊?!”屋子里提前到达的两个协会成员都大吃一惊,“诺神你说真的?!”江诺挑眉,“质疑我?”“不不不,我们没有这个意思!”两人齐齐摇头。“真的……”苏敏懵了,第一次这么仔细去看这满墙的挂饰。“啊,不过这些不是人的。”江诺还特别好心介绍,拿了根长的鸡毛掸子指,“那心脏,应该是风干猪心。”“那串骨头是羊骨,旁边是干蜘蛛和风干蛇,那儿是……”他话音一顿,唷了声,“这是人的一部分。”苏敏:“……”“什、什么部位?”司砚走近看,顿时凤眸浮现不解和嫌弃,“人体胎盘。”什么变态,拿胎盘做墙壁挂饰。“呕……”苏敏似是想到什么。她再也忍不住,浑身发抖起了鸡皮疙瘩,半弯着腰干呕。“怎么个事,你认识这胎盘…不,这胎盘的主人?”江诺好奇问。协会成员赶紧去接了杯水给她。温水下肚,苏敏这才好受不少,却怎么也不肯靠近那面墙。“如果……我没猜错,那可能是、是他前女友的。”“我和他在一起之前,易燃有个相爱很久的初恋,后来分手……我也不知道原因,他没说过。”“但我知道,半年前…易燃的前女友生孩子,他不知道从哪知道的,还特意去了医院一趟。”苏敏之所以记这么清楚,也是那天她正好不舒服,想让易燃在家里多陪陪,易燃却执意要走,两人还为此大吵一架。江诺缓缓皱着脸,露出不理解但…其实也不是很尊重的表情。司砚直言,“变态。”“少主,您看这个。”成员把易燃书桌里翻到的画册交给司砚,表情非常一言难尽。江诺凑过去看,每一张画都有画成的日期,去年还是很正常的画风,从一月开始,整个画风完全走偏,越画越诡异。到四月,每张画布几乎都被猩红和墨黑填满,用极其粗犷的线条勾勒出各种妖怪模样。而这风格诡异的画里,每张纸都有一面镜子。“邪灵镜的本体。”司砚说,“难道……易燃本人也是邪灵信徒。”在所有受害者里,易燃是目前最奇怪的一个。江诺合上画册,又问苏敏,“从今年开始,除了画画之外,易燃还有没有其他古怪的举动?”苏敏把乱糟糟的头发挽到耳后,紧皱着眉头思索,“我不确定……但易燃偶尔脾气会很差,但有时候又特别好。”“我以为…是他今年的单子变多,压力太大了。”这么想来,收集胎盘和稀奇古怪的东西也是从今年开始。成员疑惑,“诺神,你是怀疑易燃被邪灵的信徒替换了还是被附身?”“附身。”江诺没有犹豫,手指在画册上点了点,“而且不是时刻存在,易燃在被附身的半年里,有意识清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