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被打了的事情?” 栗夏皱眉,“我当然知道了。”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苏靳轻笑而开的容颜,曾经有一次,她在苏州看见过夜晚昙花盛开的那么一瞬,白洁的花瓣层层绽放,破开心房,现在苏靳就仿佛那一刻的昙花。 他单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面前带了两步,呼吸咫尺可闻。 “我是说。” 他指尖动了动,“我喜欢你的那件事。” 栗夏愣住了。 “你……喜欢我?”她抽了抽嘴角,“哈!哈!” “哈?” 苏靳脸色沉下来,像是一朵开败了的昙花。 “咱们两……。”栗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咱们两不太搭啊!” 刚刚吸的那口气有点凉,她居然一下子噎住了开始止不住的打嗝。 “嗝,那什么,嗝,你不是,嗝!”栗夏话都说不完整,使劲儿的锤了锤自己的胸口,却还是止不住那个打嗝的势头。 苏靳无奈摇头,拉过栗夏,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双手穿过她的腰身,轻轻往上一提。 小姑娘很轻,几乎没怎么用力就抱起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 唇角随着动作往前一凑,正好从他的脸颊旁划过。 她耻辱的觉得,苏靳脸上的皮肤比她的唇还要细腻多了。 少年微扬起的唇角和阳光融为一体。 而她在这样的盛世美颜下,突然不打嗝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被打的技校学子:为什么栗夏还在路上? 栗夏:我擦……! 感谢wuli大王的手榴弹,今晚又是被翻牌的美好一天! 第99章不当好人 “所以你现在,是在和我表白吗?”栗夏有点摸不着头脑,“你不是喜欢那个副使吗?” 苏靳一怔,抱着她的手一松。 显然被吓得不轻。 栗夏没准备,突然坠在地上,脚尖都痛麻了。 栗夏难以置信的微张开嘴巴,震惊的看着苏靳。 “你摔我?” 栗夏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不是想打架?” 话刚说完,额头就被苏靳重重的点了一下,她脑袋被点的往一旁直直的偏过去。 “傻!” 苏靳脸色阴沉无比,“你居然把吕书妍那条疯狗和我扯到一块儿,你眼睛怕是不好用了吧。” “把人家神仙姐姐说成疯狗你才过分。”可能是没有什么就越想要什么,栗夏一直觉得文静又漂亮的女生简直冒着仙气儿,虽然她个人并不是很喜欢那个小姐姐。 “我就喜欢过你一个人。”苏靳头疼。 “喜欢过?”栗夏稳稳的抓住字眼。 “那就是现在不喜欢了是吧?”她兴奋的一拍手,“很好很好,再见再见!” 走出两步,人就被拉了回来,低头一看,那条很得她心意的金红色长鞭绕过她的腰,把她给勾在了原地。 “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你信我。”苏靳收紧长鞭,眼底墨色浓郁,“你大可以给我装傻到底。”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勾住了栗夏的脖子,她被勾的往前一带,鼻尖正好碰到了苏靳的鼻尖。 新雪清香扑鼻而来。 “你你你你,走开!” 栗夏在紧张的时候会磕巴,显然现在这个状态是她这近二十年,不对,加起来应该有三十年了。 人生之中的第一次被表白? 以前她是老大,男神都尊敬或者害怕她,没人会把她当女人看的。 她自己也不把自己当女生看。 所以现在……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一种弯了的错觉。 “那你说,我刚刚那句话你听懂了没有?”苏靳的眼睫在这个角度看起来格外的漂亮,他指腹在栗夏的耳朵上流连,动作很轻,却让栗夏有一种细细小小的手术刀在自己脑袋上打圈儿的错觉。 栗夏心口麻麻的,她这辈子都没体会过这种感觉,就像是一道从来没接触过,老师也没讲过的题目。 答案无解,她有点想要舍弃过程。 “知道知道。”栗夏掰开他的手,“喜欢我是不是?不过呢,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你要知道,我是新时代女性的杰出代表人,爱情是事业,肯定是事业更加重要,我要去守护我的面包先了,关于这种儿女情长的小事儿咱们是不是可以改天再说?” 她抿唇,开始和苏靳打商量,“咱们先存档好不好?” 苏靳早就知道,她紧张或者是方寸大乱的时候就会胡言乱语。 “你打算做什么?”他对上她的眼睛,叹了一口气,果真是先爱先输,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其实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开口,他就都会答应她,“你不是要做个好人吗?这么快就变卦了?” “莫阳城那狗小子无视我的救命之恩,和我比试的时候轻视我,故意放水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打我的人?” 栗夏的护短属性全面爆发。 “这个好人我不当了,非把他揍得生活不能自理才行。” 轻视? 苏靳眉头微微一挑,看来她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苏靳唇角溢出一个笑来,“对于轻视你的人,不用对他太好。” 他手指一动,栗夏腰上那条长鞭‘哗啦’一声就被抽了出去,他低下身子,把自己手上那根新的长鞭绕在栗夏的腰上。 他弯腰,栗夏才猛然发现,她好像不止一次看见过苏靳的头顶。 但是却从来没见过苏靳对着别人低头过。 就算在面圣的时候,他的脊背也是笔挺的。 而怀帝好像也特许他这样的骄傲。 鬼使神差的,栗夏问出了一句困扰了她挺久的话。 “吕书妍那件衣服,是不是从你那里拿走的?” 苏靳的动作顿了顿。 “那些衣服是给你准备的。”他抬头,直视栗夏的眼睛,“从你这么高的时候,一直准备你现在这么高。” 他伸手比了比自己腰间的位置,又转而比了比栗夏现在的位置。 “从春天准备到冬天。” “那是她自己的衣服。” 苏靳叹了一口气,“有空想她,不如想想我怎么样?” 仿佛一直抓着她心脏的那只手,猛然松掉,栗夏一下子就轻松了。 “我要走了,别的事情下次再说。”她犹豫了一下,说:“你不会想要跟我一起去吧?” “你放心,我不跟着你一起。”他笑了笑,“我相信你,你肯定能打赢他。” 苏靳神色淡下来,“万一,你打不过的话,我上次给你说的那个方法……我现在教你。” …… 京城西巷里面,已经被两帮人马给占据了。 “怎么?你们大怀就没一个能打的人了是吧?” 一个大兴的学子用挑衅的声音高声喊道:“我们这边还有好些厉害的人没上,是我们国师说了,要让着你们。” 大怀这边先到的基本都是文校的学子,一腔热血的冲上去和他们打不仅打不赢,还会受到更严重的嗤笑。 “你们之前那个监督你们练箭的女人不是很厉害吗?” “让她出来啊?” “要靠着娘们才能赢的人,你们大怀的男人都是缩头乌龟吗?” 大兴学子见技校学子都不说话,气焰顿时更加嚣张了。 文校学子几乎都要咬碎了自己的一口牙齿。 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无力过,他们曾经多么的觉得武校学的那些东西是荒唐的,现在脸就被打的有多痛。 要是没有那些将士们守住江山,他们连个可以谈论诗文,卖弄风采的地方都没有。 他们只是在安全的区域指手画脚而已。 真是糟透了。 而就在一群人的情绪越来越低落和自我怀疑的时候,笑的最大声的那个人突然趴下了。 一个苹果咕噜噜砸在那人的脑袋上,‘砰’的一声碎的四分五裂。 “咔嚓,咔嚓!” 清脆的声音从墙头上传来。 众人抬头看去,看见一双黑靴子,正在墙边一晃一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