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舟一说:“一起吃饭?”
“嗯。”蓝山狐疑道,“你是不是在这等着我呢?”
柏舟一说:“是。”
蓝山:“……”
柏舟一把态度摆到明面上来,蓝山反而自在许多,他不可能因为柏舟一喜欢自己就和其断绝来往,又没办法命令柏舟一迅速移情别恋。
既然没有解决的方法,蓝山也就只能置之不理。
至于相处起来那些尴尬……
反正他马上也要离校了。
感谢训练。
蓝山确认去野攀训练营后,学校的手续很快办下来,拿到准许,他便确定于本周周日出发,前往训练基地。
分别的时候,柏舟一的说辞还是老一套。
“受伤了要告诉我。”柏舟一说。
“好啦。”蓝山说,“你好像想当我老妈。”
柏舟一古怪地看他一眼,蓝山无师自通从他眼中读出,不不,我只想搞她儿子。
蓝山痛苦地闭眼,忽然意识道自己以后不仅难面对柏舟一,连他的家庭都不忍直视了。
干娘,儿真是大不孝。
他默默想。
得提醒柏父定期体检了,都说无知者无罪,现在蓝山知道了,柏父进重症监护,还有自己一份功劳。
尽管蓝山满腹烦恼,进训练营也得扔在后头。
野攀不比室内,崖壁上自然的凹凸点无规律且繁杂,即便是室内攀岩的老手上去也手忙脚乱,经常犯一些低级错误。
蓝山相对其他训练者适应得快很多,他上辈子主要玩的就是野攀,找回手感后几乎有一种如鱼得水的的快感。比起在半山腰挣扎的其他训练者,他总是早早登顶岩壁,一边等接应一边把烦恼掏出来给自己添堵。
今天的接应来得有点晚,蓝山也不急,坐在岩壁边踢着脚,山雾从他眼前飘过,他叹气道。
柏舟一,唉……
柏舟一显然没意识自己给蓝山添了多少苦恼,照常给蓝山打电话,频率频繁得让蓝山怀疑学校是不是取消管制手机制度了。野攀训练繁重,蓝山因祸得福,累到忘了尴尬,接起电话都是虚无地应答,两人鸡同鸭讲一番,倒是别样和睦。
今日也是,蓝山下了训练洗完澡,躺在床上放空,不承认等柏舟一电话。
舍友早在旁边打起了电话,这个年龄的男生煲电话粥除了恋爱还有什么,蓝山知道他有个女朋友,还和自己炫耀过,说长得很漂亮,还是青梅竹马哦。
蓝山敷衍地嗯嗯,心想你“哦”什么?谁还没个漂亮的竹马了。
漂亮的竹马终于来电,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哑,一听就是感冒了。
“怎么又生病了?”蓝山无奈,柏舟一体质也不差,但不知怎么的就是格外容易招风寒,他自己又不在意,大冬天穿件薄毛衣就敢到处跑,反复说才肯套件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