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轴骨碌碌转着,他的风筝越来越高。
再高点。
柏舟一仰头默念。
去顶点吧。
开拓线路是对攀岩者的考验,也是对旁观者的折磨,一行人都为蓝山揪紧心脏,期间他出现几次失误时,甚至有人惊呼出声。
好在蓝山没让他们失望,太阳缓缓上移,在午间,经历了四小时零七分的攀登后,蓝山抓住了岩顶边缘,把自己甩上顶端。
攀岩队爆发一阵欢呼,蓝山在岩壁顶听见,隔着消散得差不多的薄雾回身。他的左手上写着【证明成立】,脚底踩着初次被人类涉足的崖顶。他站直了,冲着另一个山头的人们挥了挥手。
柏舟一站在狂欢的一群人中间,显得格外稳重,但高处那身影用力挥手过来,挥去他眉间几缕担忧,他不动神色松口气,也笑了。
“太好了!”蓝山落地后,地面上的几人涌过来,激动地把他高高抛上天。抛了几次放下来后,保护员给了他大大一个拥抱,问:“难度在多少?”
首次攀登线路的攀岩者不仅有资格命名线路,更有权力定义这条线路的难度。
毕竟有谁比亲自攀爬过线路的人更清楚它的难度呢。
“吧。”蓝山说,“中段裂缝那比较难,。”
“了。”保护者笑,“你的标准可不适用于其他人。”
蓝山也笑,保护员又问:“名字想好了吗?”
“lundi(周一)。”蓝山说出早就决定的答案,视线却开始在远处拥来的人中徘徊,找着什么。
“但今天是周日!”保护员不解地说,但他顺着蓝山的目光望去,看到远处的人群时,了然些许,笑着问,“他叫‘周一’对吗,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对......”蓝山看到柏舟一了,他站在激动得面红脖子粗教练身边,对自己又笑了笑。
蓝山转向保护员,笑得灿烂,他说:“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除去蓝山,还有两个队员挑战了没那么难的线路,太阳落山前,他们都成功了。
一天红点三条线路,队里蔓延着欢乐的气氛,回到小酒馆,教练手一挥,说今天酒钱全免,自己请客了,此话一出,攀岩队群魔乱舞,蓝山没忍住,喝了一瓶啤酒,即便酒精浓度不高,散场时他也微醺了。
回到房间时,蓝山腕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了,他对此有点遗憾,嘟囔着要不要真的把那行字纹在手腕上算了,柏舟一哄了半天,好不容易把这胡思乱想的醉鬼哄去洗澡。
蓝山进了卫生间,柏舟一则打电话确认中数院那边有没有收到证明。
确认过后,他又打了个电话给潘诗。
日常聊了几句后,柏舟一说:“我有两件事要说。”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