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一切可好?”
从前的兄弟姐妹们早已在流亡之中,死的死,病的病,四散纷逃,寻奴虽对宋银霜也亲近不起来,却也有这层亲缘在,无法不担忧他。
“尚可,”宋银霜推了茶盏给他们,“帝姬待我十分好,我也向帝姬求得了容你们住下的许可——”
“真、真的?!”栗奴惊呼出声。
自从离了金云台,这几日他一直都靠着从前邱绿赏给他的钱财与兄长勉强过活。
早已经要花光见底了。
宋银霜浅笑,看着栗奴,“七弟还是同从前一样。”
栗奴低下头,又不敢说话了。
“他一向如此的。”
寻奴接道,与宋银霜多说了说从前奔波,宋银霜却并不想再提。
“从前的那些事情,好的是镜花水月,坏的,也该都忘了才对如今的自己最好。”
“兄长心性变了许多——”
寻奴话音刚落,便听雕花木门被从外推开。
一身穿锦衣华服的美妇人自外进来。
寻奴知晓阴文帝姬年岁,几乎是乍然一望,便知此女定是阴文,他与栗奴忙跪地磕头,阴文却直到宋银霜面前,瞧了瞧他面色,才眉心微蹙看向跪地的两人。
“蕊月,”宋银霜温声唤她稚名,“放心,我并未有不适之处,与亲人重逢,我很是欣喜。”
阴文帝姬僵站片晌,才撩了棉斗篷坐了下来,却并没有让跪地的寻奴栗奴站起来。
“你们是从金云台出来的。”
她道。
“是。”
寻奴应声。
“金云台是出了什么事情?”阴文拨着杯盏,发出轻轻声响,“仅仅只赶了你们走?”
“回帝姬的话,非也,是将外送的奴隶们全都赶出去了,”寻奴跪地道,“十二殿下似是想起了我们,本是想将我们烧死,但思及在偏殿的——”寻奴眉心浅蹙,他不太想提及邱绿的名讳,不想为她带来祸端,“人,担心金云台走水,便仅将我们赶了出去。”
“思及在偏殿的人?”
阴文却像是早已识得绿奴,“那偏殿的人,是绿奴吧?”
寻奴没说话。
栗奴僵持片晌,应了声“是”。
四下静谧片晌,阴文方道,“冬盈祭祀,本宫见过她,是个聪慧机敏的,衣衣十分喜欢她,就连窈姬曾给他从小戴在身上的金手环,都被他转送给了绿奴。”
金手环……
寻奴在金云台内,能看出那位对绿奴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