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敢去碰触。
贺森就这样静静地守着他。
身后传来脚步声。
贺森转过头去，是护士小姐。
护士小姐声音轻柔地说:“贺先生，打扰一下，我换一下药。”
贺森点了点头，看着她换了一瓶药水。
他小声问:“一次要打几瓶？”
护士回答:“三瓶，这是最后一瓶了。”
贺森点了下头，说:“嗯，你出去吧。”
护士小姐离开后，屋内又安静了下来。
贺森将手覆在苏煜手上，用手指勾着他的手指，凝视着躺着的人。
小声呢喃着:
[哥哥，你要赶快好起来……]
[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
[你也要好好的……]
[我们都好好的……]
[我想跟你去很多很多地方……一起做很多很多事……]
贺森俯下身子，将脸贴在苏煜的手心。
他的手心依然很温暖。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下来，滴在他的手心。
两滴，三滴……
贺森自我感觉自己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他这么多年来经历了无数病痛折磨，即便痛得快要死掉了，他也没掉过一滴眼泪。
可唯独在苏煜面前不一样，贺森觉得自己脆弱得像个随时就会破碎的瓷器，成为了一个爱哭鬼。
他也不想哭的，可眼泪就是往外流。
他讨厌看苏煜受伤的样子。
要是能代替他，为他分担痛苦就好了。
可是，不行……
他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贺森从小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现实却给了他几个响亮的巴掌。
多年前，他改变不了父母惨死在自己面前。
如今，他减轻不了苏煜的痛苦。
贴着脸颊的手掌动了动，温热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庞。
耳边传来熟悉的温柔声:“……别哭。”
是苏煜的声音。
苏煜醒了？
贺森抬起头看着他，他的脸上带着疲惫。
“哥哥……”
贺森心疼地抓住他的手。
苏煜嘴角噙着笑意，轻声问:“你睡好了没？”
贺森胸口闷闷的，他用力地呼吸了一下，却还是没有任何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