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过去近两年,仍旧拒绝。
这可是送上来的仕途门路,老友家最有钱财,以后打通官场,再凭借本事往上走,会轻省许多。
但卢冰壶说了两回,便不再劝,转而说起京察的事。
今年这一次官员审查,不知要落下多少人,升上去多少人。
“届时我们云州府清吏司的郎中职位,我会给你留着。”
卢冰壶看着面前人谦卑的样子,淡声道。
自此人至律例馆的这一年半,他暗中瞧得分明。这人有能力耐性,只是还有些心高气傲,得再磨砺。
以后也好为他所用。
许执低头,作揖道:“凡是能为老师效劳的地方,老师尽管差遣。”
话中有淡淡的喜悦。
在云州府得知的刑部尚书为人品性,与确切接触并不相同。
目送卢冰壶走远,他也从刑部衙署离开,乘车回去那个小院。
又一次停在巷口,走过那条寂静的长巷。
夜晚的冷风迎面涌来,吹得官袍贴紧身体,呼吸之间,白雾成团地从口中出来。
“喵喵喵”。
煤球在墙上看到他的身影,急地在墙上跑了小半段路,两只爪子一扑,跳了下来,再朝他奔来。
扒着他的靴子要往上爬,他弯腰将猫捞起来,抱在怀里。
比起刚捡到它时,胖了许多。
每日他多晚回家,都会在这里等他。
他不由笑了笑,开锁进门,擦亮火折点灯,去厨房随意煮碗面垫肚子,分出些给煤球,再夹块肉到那个小碗。
回屋后,正要擒灯去看书。
却见屋里有些脏乱了。
这两个月,一日未有休沐,他在刑部一直忙到戌时末才回来,并没空暇打扫。
扫眼周遭,终是放灯在桌。
先找到扫帚清扫,再拿来抹布擦洗。
角落的炉子升起大半会,但并不如何暖和。
今年京城的炭比去年贵了半成,他得俭省银子,便只买些碎炭烧用。
过年吃的肉,他也只买几斤。再两幅写春联用的红纸罢了。
其他物什,没有花钱购置。
深蓝的抹布沁过井里的冷水,冻地人手指泛红,僵硬地难以屈伸。
但还是把那些家具一一擦过灰尘,干净到一尘不染。至靠墙的柜子,打开来。
他的目光一顿,继而失落地垂下手。
那把被纸包裹仔细的油桐伞还在里面,并未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