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绣的手绞缠在窄袖之中,指节交捏,难分难解。但她几乎没有一丝的犹豫:“绣儿是知都的人。”
魏钊闻声,忍不住跨前一步,“殷绣!”
“二皇子,绣儿说过了,绣儿没有姓!”
“我也说过了,我以后会把我的姓给你。”
殷绣的目光一软,眸光如同夜中幽深的水纹。
“您的姓……如今,救不了殷茹。”
大陈宫里,最畅通无阻的就是权势,少年时代的人,对“权势”的感觉是最特别的,首先,他们有一颗干净的心,他们痛恨权势把持所有人的命运,鄙夷操弄权势,翻天搅海的人。其次,他们有渴望得到这样的东西。因为得到“权势”的同时,也要过关杀将,也要练就一身铜皮铁骨,修成铁石般的心肠。
这个过程经历岁月打磨,少年之成长,年岁之馈赠无不在其中。
魏钊在刘宪淡若月光的视线里,将一双手捏得实紧。
16.女人棺殷绣,以后有事,不要去求刘宪……
长春宫门响了响,接着稀开一条缝。
门缝里飘进来一缕青色的衣料,刘宪回头,认出那是杨嗣宜的衣服。
他心里一沉。果不其然,门被一点点推开,杨嗣宜闪身进来,他猫着腰,有些不敢看站在刘宪旁边的殷绣。抬头看着刘宪欲言又止。
“怎么了?”
刘宪见他突然过来,心里本就觉得不好,问了一句,见他这副模样,心知是出事了。担心他在殷绣面前说出来,一时竟不敢催着问。
杨嗣宜见刘犹在犹豫,自己也犹豫了一下,最后终于一巴掌拍在大腿上,一脸懊丧,他看了一眼殷绣,“哎哟,我给绣姑娘磕个头吧,知都,这事也瞒不住绣姑娘,翠微殿出事了。”
殷绣一把拽住杨嗣宜的衣袖。
“出什么事了?”
杨嗣宜往刘宪身后躲了躲。声音弱得很。
“知都,今儿晚上去送婕妤娘娘的郑司官突然被太后唤去明仁殿了,如今带着人过去的,是刘庆和邓婵。这会儿怕是已经要到翠微殿。”
刘宪觉得头顶被什么东西猛一刺,杨嗣宜一脸焦黄继续说道:“现在最要命的是,咱们安排下去的人等的是郑司官,见来的不是郑司官,不知道他们知不知变通,若是还照着咱们原来的计划安排婕妤出宫,一旦被识破,恐怕就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