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那一百多万,咳咳,包括你之前给我找专家看病的钱。咳咳、咳咳!我,”
“要不你、你把你银行卡,咳咳,写一下。”
“我查了,那几个医生,咳咳,都不是几万块钱能请来的,咳咳!咳咳!”
温浅咳的很厉害,干脆拱起身子,趴在枕头上咳。她的小脸都给咳红了,眼尾在泛着泪光。沈苏御已经被她气的手腕上青筋暴起,但看到温浅不舒服,瞬间焰火又给全部熄灭。
他给她拍着背,一下又一下,语气尽量地不冲动,问要不要喊医生。温浅摆摆手,平缓气息后的第一句话,
还是让沈先生把钱先给收了。
“我不收!”沈苏御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暴怒的心情,一只手掐了手机,力道过于大,手机壳都在吱嘎吱嘎地响。
他一字一句道,
“我给你看病,是我自愿的。”
“不需要你还钱!”
“……”
“那你想怎么样。”温浅虚弱地道,“我再跟你做一次爱,用来还人情?”
“温浅!!!”
沈苏御喝住她。
那些回忆,明明就是她的伤痛!她在用自己的伤痛,一刀一刀划着他的心脏!
温浅却红了眼圈,沈苏御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僵持在原地,
“浅浅……”
“沈苏御,”
“我求你了求你了。”
温浅突然哇哇哭了起来,用手抹着眼睛,泪水控制不住地往外涌,
“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纠缠。”
“你走吧,你不要再来这里。我们,就不能彼此放过彼此吗?求求你了,放了我吧,求求了求求了……”
“求求了……”
……
……
……
那天晚上,沈苏御在病房门口的长廊上坐了一夜,医院不让抽烟,凌晨四五点,他又下楼去,星火在指尖一段一段地接连不断点燃。
第二天一早,沈教授回到了病房,他已经换了一身没有烟味的衣服,敲开温浅病房的门,医生正在给温浅扎针。
那个曾经像只小奶猫一样,躲在他怀里哭唧唧不要打针的女孩,此时此刻却什么都没喊叫,她伸出纤细的胳膊,护士用最细的针,小心翼翼给她扎入手背。小姑娘一点儿也没哭,只是望着天花板,死死咬住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