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思来想去,只有和宋容一样睡觉了。
不知为什么,韩承业脑子里突然想到“同床共枕”这四个字,脸一红,悄悄地调节座椅位置,让自己的座椅靠背和宋容在同一平面内。
身体直直地靠在座椅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口,韩承业舒了口气,视线右移,开始偷看宋容。
宋容已经睡熟了,身体已经开始逐渐倾斜,撑着脑袋的手背开始缓缓向韩承业的肩膀靠近。
韩承业收回视线,咽了下口水。他已经计算好了时间,再过大约两分钟,宋容的脑袋就会磕在他的肩膀上。
一分钟过去,宋容的头发已经轻触韩承业的肩膀,清凉薄荷味的洗发水气味和薰衣草柔顺剂的气味顺在一起,钻进了韩承业的鼻子里。
就差一分钟。
就差五十秒。
……
就差二十秒。
“先生你好!请问需要早饭吗!”刚开始营业的列车员似乎格外有精神,中气十足。
韩承业像是膨胀过度被人戳破的气球,没了精神。宋容睡梦中“嗯”了一声,睫毛轻颤,睁开了眼睛。韩承业立刻掏出手机,假装自己刚打完一局推塔游戏。
肩膀已经没有被碎发轻触的感觉,韩承业的小心思破灭了,也不管直着睡舒不舒服,戴上耳机闭上眼,成为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
韩承业觉得老天爷并不善待他,每每给他一些希望,到头来却大抵是一些空心汤圆。
小时候,妈妈说只要弟弟出生了,父亲就会和大哥的爸爸离婚,这样他可以有户口,不再是野孩子。可没过多久,妈妈就流产了,而且再也不会生育。
到了中学,妈妈说只要他分化成了alpha,父亲就会带他回去认祖归宗,也会继续打款,让妈妈治疗癌症,可是没等特效药研发出来,妈妈就去世了。
年少的他也曾对妈妈说,能否分化成alpha并不是他能决定的。妈妈说她知道,却依然一遍遍地告诫他,一定要分化成alpha。
韩承业不觉叹了口气,自己过去的人生是一团乱麻,总离不开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窘境。
这或许是报应,老天爷给他的报应。
因为他是小三的孩子,所以应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