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明微微颔首,算是接下了他这个说法。
两人又聊了几句,越明终于发觉不对劲。从刚刚到现在,沈卫民都没有问一句他为什么来机械厂,一般就是寒暄也会问问的,但沈卫民一句都没有。这只有两中可能:一是沈卫民不善言辞,忘了;二是他是刻意为之。
刚刚在工会主席办公室里,这个少年和越勤侃侃而谈。可不像是会犯这种错误的人,所以只有后一种可能。越明定定地看着沈卫民,“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来的目的了。”
沈卫民苦笑,就是因为知道了,才一直回避。
“抱歉。”沈卫民回答的干净利落。
对方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他也不是。人参说不能给就不能给。不然还以为他得来多容易呢。而且对方这明显是无底洞,有了上一次就有这一次,如果这一次他给了,可能还有下一次,他上哪这个他照这么多人参去。这要是传出去,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沈卫民目前走的这条路上充满了荆棘,稍不注意就会为现在和未来埋下隐患,再加上对方身世不简单,还
是不要过多接触。
越明眯眼,审视了沈卫民一会,“我知道了。”
转身离开。
沈卫民松了一口气。
周二,沈卫民和徐新华出车去省城。
第二天休息沈卫民罕见没有去工会帮忙,他昨天已经和张桂华打过招呼了,今天他有事要在省城逛上一逛。张桂花以为他是要买结婚用品,当然不会反对。
沈卫民当然是去摆摊了,去之前他好好的乔装打扮了一番。附近就是省机械厂,虽然他还没有到谁都认识的地步,但是没准谁就把他认出来了,有了装扮才能安心些。
依照习俗,进入八月就有人开始送中秋节礼,这几天正是高峰期。一年一度的八月节,大家出手都还算大方,再加上沈卫民卖的东西稀缺,糖水罐头、散称干果,竟然还有水果干。虽然价格在这个街上堪称最贵,比下面都高出一大截儿,但又不是五斤十斤的买,过节呢,很多都会买点尝尝味道。
忙活了半上午,从集市出来沈卫民拐进一个没人的空巷,脱了外套,拿出湿毛巾擦脸,然后把他们一起塞进空间,这才走出去。谁也不会把走出来的这个精神小伙和上午偎在街头摆摊的摊贩联想在一起。
回到省机械厂,上午十一点,提着在随手买来的早饭,沈卫民回到宿舍,徐新华果然还在睡。
这段时间,县机械厂夜校开课了。本来沈卫民已经答应工会,虽然不参加培训,但可以去上课。不过后来又出了新规定,说没有参加过培训的工人就不能去讲课,沈卫民虽然觉得遗憾,却表示会听组织上的安排。
要说这个活儿之前没这么者抢手。凡是报名的人,都是抱着奉献精神和乐于助人的精神去的,或者还有好为人师。不过根据机械厂最新下发的规定,凡是在夜校里讲课的老师,每个月都会额外一块钱的补助。
可别小看这一块钱,说太禁花可能也不是,不过够一家老小改善伙食了。在这个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上肉的年代里,这一块钱不知道攥在手里多久才能攒到。
而且在夜校上课,又
不耽搁白天工作。虽然比以前要忙些,不过夜校也不是天天上课,也有歇的空当,因此工人们的积极性一下子提高了。徐新华就是积极响应中的一员,为了挣这一块钱,他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是一定要坚持下去。
虽然沈卫民对此并不看好,不过作为朋友作为兄弟,他还是在徐新华疲惫的时候给予他最棒的鼓励,让他坚持下去。到时候徐新华就会知道,名为社会的浪会无情的拍打着他的脸颊,告诉他他太天真了。
一份到现在都没有通过审批的文件,一个据说是从工会传出去的谣言,大家就都相信了?虽然他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为此去夜校做老师,但十只九成可能都拿不到这一块钱的补助。
省机械厂是富裕,在全省数一数二。县城机械厂可不是,再加上现在新建房已经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眼看着就要划拉出去一笔钱,这可不是小数目,两栋楼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要负担起夜校老师的费用,就是有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而且夜校活动是附近四个厂一起主办的,其他仨厂可都没这规定。
沈卫民知道,但沈卫民不说。现在正是夜校老师热情四射的时候,趁着这段时间让工人朋友们多学点东西挺好的。
“快起来吃东西了,下午出去逛逛,晚上再回来睡吧。”不然晚上睡不着,耽搁明天的工作状态就得不好了,要是徐新华在车上补眠,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徐新华迷迷瞪瞪睁开眼,看见沈卫民,“你回来啦?”
沈卫民正在收拾自己的床铺,他和徐新华最近来的比较勤快,这间房陡然成了他们两个的住所。沈卫民干脆就把床单撤下来,换上了自己的。
“刚才工会张副主席过来找过你,说是等你回来,立刻去他们办公室一趟。”
“刚刚?”
“嗯。说了一大段话,我给忘记了,不过看上去挺着急的。”徐新华迷瞪瞪的去开门,有迷瞪瞪睡下,还记得有这么个事儿已经不容易了。
沈卫民摇头笑笑,忘了还有理了怎么的?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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