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卫民想了一圈,还是不知道这两者到底有什么关联,不过还是第一时间笑着夸奖,“伪装的真像,你不说都没发现。”
“嘿嘿。”赵琪吐舌头。
两人又去山洞那边,比起刚刚被伪装成是动物毁坏的人参田,这里似乎更加惨些。虽然有人努力想把人参苗苗栽种整齐,掩饰住自己曾经来过的痕迹,但是自身能力实在不足,有两行看起来非常不和谐。
“唉,我尽力了的。”赵琪不好意思的笑笑。
“嗯,做的很好。”还能怎么办?就夸呗。
手牵着手下山,到山下的时候时间还早,两人又去接小孩。
时光静谧,唯有平淡最真。
第二天是十月初一。沈新乾李招娣、沈卫民赵琪两个两个小孩坐村里的驴车去公社照相。驴车上几个婶子大娘,看到他们一家六口齐上阵具是调侃。
六口人,合照、分开照、单独照,不知不觉十多张。
李招娣瞧着肉疼,却也没说什么。不过本来已经定好在公社吃午饭的,李招娣怎么也不同意了。她现在是看明白了,老儿子和准儿媳妇这俩孩子是一点不会过,十几二十块钱照几张照片,那眼睛眨都不眨,看上去还挺高兴,真是让她不知道说啥好了。
“那行,就听娘的。”沈卫民也不坚持,老人家的心思其实很简单,就顺着呗。家
里什么都有,回去做饭也不耽搁啥。这样还能坐驴车回去。
回到沈家沟,就看到老爷子正坐在家门口等着。
“爹,你咋在这儿?”沈新乾率先下车。
“爷。”沈卫民要晚一步。
“三柱子跟我走,你几个叔爷有事情要问你。”沈爷招呼一声孙子,转身就走。
沈卫民赶紧跟上去,一边走一边给爹娘、赵琪说话:“我去去就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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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机械厂工会最近非常热闹。
工会向来是不得闲的,平常也少有外人过来。工会副主席张桂花是个敢说敢为的,要是碍了她的眼,她真就敢一点面子不给,甭管你是谁,所以想去工会插科打诨的,那个不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不过最近,老有人顶风作案。
田桐进办公室,发现自己工位上竟坐着一个眼生的男人。她轻轻皱眉,踩着小皮鞋走到工位前,把包放在桌上,她用了些力气,产生的响声足以惊动正在说话的两人。
“对不住啊,同志,我刚刚看这里没人……”男人讪笑着站起来。
“工会自来的规矩,如果没有人就撤工位,再说就算不撤工位,我这桌子也不像没人的地儿吧?”田桐大小姐是个得理不饶人的,自然接受不了这明显敷衍的借口。再说对方恐怕也不是第一次来工会,还不知道哪有人,哪没人?多说着不就是她这个位置和人说话方便。
“既然有人来找说话,就应该出去。工会办公室是办公的地方,不该作为谈论私情的地点,也不怕别人看了觉得碍眼。”田桐淡淡的瞥了一眼向暖。明明没什么情绪的一眼,却让人感受到眼神里藏不住的轻蔑。
“你什么意思?”向暖皱眉,看到旁边的男人她稍稍收敛怒气,“我想田同志应该是误会了,我们只是单纯的同志关系,谈论的也是正事。”
男人脸上一僵,随即恢复正常,随声附和:“是是是,一切都和向同志说的一样。”
“那就请你们远离我的工位,谢谢!”田桐从包里掏出手帕,拿起旁边的杯子沾点水,把桌椅从上到下擦了一遍,
倒像是男人多脏似的。擦完之后,手帕直接扔进了垃圾桶,接着又擦手。
如果田桐表情不是这么嫌弃,或许还可以理解,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嗜好。但是田桐明显是做给他俩看的,向暖脸色变得难看,男子脸上也没有了笑意。
“田同志,我们同一个办公室坐着,工位相连,你这样有必要吗?从我入工会第一天,你似乎就看我不顺眼,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向暖横刀直入。
田桐只是看她一眼,接着就收回了眼神。刚来那几天,还是明艳爽快的姑娘,越相处越了解这个人就越觉得不成样子。刚开始,办公室里的男同志还明里暗里献殷勤,你看现在哪还有一个往上凑的。
现在对方竟然还问她要原因,大概是因为她们一样,都是骨子里就是惹人讨厌的家伙。不过田桐自认光明磊落,喜欢不喜欢她表现的很明显,就算被讨厌也是理所当然。向暖就不一样,她喜欢被一群人围绕,喜被很多人捧在手心。
呵——
田桐都懒得理她。
“离老远就听见办公室吵吵闹闹,怎么?是不是每天都上演这么一回,你们才甘心?这里是工会,是办公的地方,可不是让你们瞎胡吵吵的地方。”张桂花推门而进,本以为主席送来的是个能干爽快的办事员,没想到是个分不清状况的,连基本的工作都不能立刻上手。
张桂花说完之后,才看到站在一旁的眼生男人,她皱眉,“这是我们工会自家的事情,同志,请你出去吧。还有以后如非必要请不要再踏进工会办公室,你这样会让我们员工很为难。”
“是,是是,我这就离开。”男人赶紧回话,张桂花都开口了,哪还有他辩解的余地。
张桂花脸色没有好转,“向暖同志,关于我刚刚说的话,也请你记在心里,如果再发生第二次,我会请主席把你调走,至于调去哪你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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