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人拦着她。
沈卫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怪不得他总觉得在哪儿听赵琪说过“州州”这个名字,可不是听说过吗?叶建和请他吃饭那天,在饭店里遇到向暖和另外一个男同志,向暖和叶建和吵起架来时提起的就是“州州”。
如果此“州州”是彼“州州”的话,也就是说夏扬州八成就是叶建和一直挂在嘴边的表弟。现在又说夏扬州和向暖是姐弟俩,所以叶建和和向暖也是表兄妹咯?联想到他们见面时的剑拔弩张和
现在夏扬州对向暖的冷淡态度,这一家亲戚处的可真不好。
不过,说到底这是人家家事,外人不适合掺和其中。
正在这时候,李师傅捂着肚子小跑着过来了。“对不住,对不住,”李师傅对周围已经等急的机械厂同志赔笑道歉。
沈卫民不急着赶时间,倒没感觉有什么,牵起两个孩子的手,招呼赵琪和夏扬州,就要随大流上车,被李师傅拉住了胳膊。
李师傅把他拉到角落里,把车钥匙塞给他,“小沈啊,我今天闹肚子,实在不行了,你替我一趟。”
沈卫民一愣,“啊?”他抬头看向李师傅,对方状态确实不好,脸色苍白,嘴唇发青。
沈卫民和李师傅算是极熟悉的,如果他做不到的事情便罢了,这事儿对他来说只是顺手的事情,左右他也要回家,当然不会断然拒绝,“行,那我……”
李师傅听见沈卫民答应,自觉没有了后顾之忧,捂着肚子转身就往机械厂跑。
沈卫民拿着钥匙,愣愣站在原地,一句“车停哪?”被堵在了喉咙里。而后失笑,转身上车,和赵琪夏扬州说了一声,坐上驾驶座。
县城到公社这条路线,记忆里坐了好几年,成为沈卫民之后他也经常坐,车在哪停,哪有人等,他门儿清,一路上相安无事。
公共汽车平稳行驶在路上。从县城到红池公社有很多泥土路,尘土飞扬、沟洼不平,公共汽车晃晃悠悠是常遇事,不说别个,就说这车上,第一次坐公共汽车的时候,被李师傅的车技晃到晕车的就不在少数。
晕车这东西,晕着晕着就习惯了。现在大都已经没有感觉了。
不过大家经常坐李师傅的车,这陡然换了个新手。虽然知道这是机械厂运输队的员工,心里还是不免有几分嘀咕。不过看沈卫民游刃有余、车开的平稳,大家就没有说什么,毕竟人沈同志也是帮忙。
现在开到泥土路段,大家都默默地抓起了椅靠和扶手,就连李师傅那样经验丰富的司机,每次开过这段路,都让他们难挨的很,何况是沈卫民这样一个年轻的司机。
神奇的是今日通过这段路的时候出奇的平和,还没
怎么反应过来,就已经通过去了。
“小沈,你这开车技术可以呀,我估摸着比老李头还要好上三分。”有人笑呵呵的说道。
一人开口,八方夸奖。
“我也有这种感觉,以往每次经过那段路的时候,都要做好心理准备,唯恐老李头一个刹不住,把我们都带沟里去。”
“是啊。每次老李头开车通过那段土路,我都要吐出来,都是生生给憋回去的。”
这话一说,立刻就遭了群吵,主要是太有画面感,大家觉得有些恶心。
但不管怎么说,总的来论是沈卫民确实不是草包,人家开车技术杠杠的。也怪不得当初一个面试就进了县城机械厂运输队,这还真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进去的地方。
议论声之大,后面闭目养神的夏扬州都睁开了眼睛。他对这辆公共汽车以及司机最大的印象也是刚刚那段土路。如果是之前他没有受伤的时候,比这再恶劣的环境都待过,坐着大皮箱车翻山越岭的时候都有,那滋味可比现在难受多了,最起码公共汽车还有个座位,那时候他们全得蹲在车里。
不过伤愈之后,他身体不比往日。车不稳,他胃里翻腾,浑身不舒服。却没想到舒不舒服之间只隔着个沈卫民。夏扬州抬头看了看驾驶座上的沈卫民,明明年岁不大,各方面实力和胆识都碾压比他多数十年经验的老人,但是这个形象却和他通过营长描述勾勒出来出来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卫民开车技术很好!”夏扬州似问话,又似陈述。
赵琪点点头,“本来学过一些,还专门看了书。卫民哥说给人开车,不能儿戏。”
夏扬州点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这一车厢乘客都把自己的生命交付给了司机,如果他现在表现出哪怕一分的不专业,引起的后果都是巨大的。
不过,这应该在沈卫民能力之内。他不是没有成算之人,如果这事情他做不到,他刚刚根本不会点头答应李师傅帮忙。
一路行驶到红旗公社,沈卫民把车停下,等到车上人尽数下车,他把车开进附近的公社大院。他在路上的时候就打听清楚了,公共汽车不开的时候都是放在这里。等明
天早上,他再把车开到东头的老榆树下,接了各厂工人,直接去机械厂就行。
因为是经常有来往的。看守的大爷看到公共汽车过来吗?联盟看了们筹站里面的司机不是熟食,又急忙的把车叫停。“你这娃子是哪个?怎么开着车就进来了,老李呢?”
“我是省机械厂的沈卫民,李师傅今天出了点意外身上不舒服,我给他代一天班。”沈卫民把自己的工作证递了过去,口说无凭的时候,工作中就能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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