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和各工厂通电话,接电话的就是这几位秘书,刚开始都以为他找他们厂长。听说是找他们几个,还都吓了一跳,尤其是玻璃厂的小蔡,那个炸炸呼呼啊!
徐进山点头,他没有想过沈卫民会在这上面说谎。沈卫民是个聪明人,假使这件事情是他做的,他肯定也会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所以一般问话根本问不出什么,只能找证据。
但现在的情况是,他们没有证据,各方面证言证据都无。也是邪了门儿了,他们运输队人也不算少,昨天大概是今年以来留队人数最少的一天,大部分人都出车忙活去了。徐进山也因为要整理各种数据一直待在办公室里,中午下班之后还留在运输队的几乎没有,就是留在运输队也是捡个地方午休去了,根本没听到动静。
他们之所以一直叫沈
卫民过来,甚至一直若有似无的怀疑和打听他昨天到底干嘛去了。当然不是没有理由的。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抓着自己队里的员工不放?要真出了一个“监守自盗”的罪名,他们运输队在工厂名声可就臭了。
主要是一直有人秘密举报沈卫民可疑。这个举报到底是私人恩怨打击报复,还是真知道什么,他们没有办法衡量。吕厂长和徐进山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好办法,沈卫民太精了,语气弄其他花里胡哨,倒不如直接把沈卫民叫来问话。
“你先把手里的活放放,今天写一份你昨日的行动路线。写完之后拿来给我和吕厂长签字盖章,下班前贴到公告栏里,让大家都看看。”既然有人怀疑沈卫民,他们作为顶头领导和厂最高领导,当然有义务和大家解释清楚,也好让大家知道沈卫民没有问题。
沈卫民几乎立刻心领神会,“看来我受不少同事‘羡慕’啊!”竟然把这件事情推到他这边来,这是跟他有多大仇多大怨。但凡是上面领导想为难他,或者是不想维护他,他现在可能直接被开除出厂了。
吕厂长看沈卫民面带笑意,虽然语气微冷,表情上却完全看不出来。“你这个小同志忒是心思深!”吕厂长低声嘟哝,这但凡有点脾气的,要是猜出啥事,谁不得脾气火爆的骂几句,偏偏沈卫民这小子就忍住了。
沈卫民不知道吕厂长怎么想的,就算知道了,也只会笑笑。这些人嫉妒他,不喜他都不敢表现在明面上,只能暗地里搞些小动作,根本就不能称为对手,顶多是前进路上不断使绊子的小人而已。
如此,他根本没有付出真情实感的必要,吃了让自己烦恼没有任何益处。而且他接受挑战,如果连这一两个人的存在都接受不了,往后生命中他只会活的更痛苦。沈同志就是这么自信,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想把自己最旺盛的精力放在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情上,而不是被这些事情所累,拖慢了前进的脚步。
“厂长和队长的叮嘱我知道了
,中午下班,我拿着说明到办公室来。”沈卫民瞥了一眼手表,距离下班还有点时间,他写完过来盖章贴到通知栏上,还能给大家看到。
“行。”
这件事情在大家心里没有过去,在沈卫民这更没有过去。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对他这么大意见,竟然想用这事往他身上泼脏水。
沈卫民在办公室的时候,没有问吕厂长和徐进山是谁举报他,一来他们可能也不知道,二来就算知道他们也不会说的。这不仅仅会让厂里以后秘密举报工作的寸步难行,而且还会树立员工之间的矛盾。
沈卫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运输队、对不起机械厂的事情,但是在外人看来,他有嫌疑。这样的情况下,还真不能立刻否定那些人,说他们是故意为之。也许他们真的是为机械厂好呢,也许真的是想揪出作奸犯科者呢?
中午下班,沈卫民把自己写的声明书贴在公告栏里,然后从机械厂正门出去,直接去了县医院。
沈卫民来的非常是时候。
他就站在墙角看他姐和严母争吵。说是吵架,其实是严母单方面碾压。
严母是个非常控制欲的妇女,不管是对于儿子和对于孙子,还是两个女儿,都是如此。如果沈秀现在是平常的状态,她倒不至于被严母拿捏住。她日常服从严母,从不当面反驳,但是其后会在严庆林身上讨回来,所以不管她和婆婆发生了多大不愉快,严庆林总能在最快的时间里找到症结,和她解释,随她处置。也不会忘记告诉严母下次不要这样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沈爹和沈母两人说自己有个好女婿,沈卫民也经常说,姐夫不错;在沈秀的心里何尝不是如此。她男人是最好的,虽然不能说完美,却一直都在健康的发展着。婆媳关系里,只要男方做的好,成为连接两个女人之间的桥梁,婆媳两个的相处总不会太差。总、
但是现在她们之间没有严庆林,一想到这个,沈秀心里的苦就禁不住往外溢。刚刚手术门
打开,她着急忙慌的迎上去,却告诉手术还在继续,只是那个大夫出来休息而已。
沈秀站在门外,恨不得进门去替庆林承担一切伤痛。但是不能,被严母叫到这边,沈秀早有准备,严母说什么她都听着。
“昨天我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这件事情当初还是你主动和你二姐提的,现在不会要出尔反尔吧?都是一家人,总不能气性这么大。之前拒绝你,也是你娘家兄弟看着确实不靠谱。现在她都道歉了,难不成你还想让你二姐跪地上求你不成?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和你提了,你要是还不答应,就是看不上我这个做长辈的。”严母没好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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