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嬷嬷觉得悲凉。
皇后紧蹙着眉。
“从一开始,‘谛听’不成规模,是交给三皇子培养的。但是也就几年,皇帝便从那个花花草包手里把‘谛听’拿了回来,直到如今,除了皇帝,谁也无法调动‘谛听’。”
孔嬷嬷吓得腿一颤,往后退了一步。
“娘娘的意思,这谢菱是动不得了。她究竟是什么人,陛下竟会护着她?”
皇后摇摇头。
“护着她?不见得。皇帝大约是知道本宫召见了前朝官宦之女,恼怒本宫伸手过长,便揪出本宫从前的阴私,摆到本宫面前,以作警告罢了。”
“只是赶巧了,这谢女也贪生怕死,虽然临时变卦,倒也不算完全背弃本宫,反倒给本宫提供了助力。”
皇后重新拿出那张信纸,又看了一遍,冷冷笑道。
“本宫与皇帝的夫妻情分,早已尽了。为了护住我儿,哪怕他再警示又如何?本宫定会拼尽全力,直到,本宫也拼不动的那一日。”
孔嬷嬷听罢,浑身颤抖,却不敢说话。
谢菱回到房中,推开门,先看了一眼书桌。
干干净净。
她又退出去,看了一眼窗檐。
也是什么都没有。
环生见了,问道:“姑娘,瞧什么呢?不是说累了,要回来早些歇息吗?”
谢菱转头看看她,摇摇头,又点点头:“嗯,没什么。”
谢菱重新进屋。
好几日了,那个佚名人没有再联系过她。
这当然是好事。
但,谢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上一次佚名人送信来,是为了警醒她远离皇后。
难不成,是为了提醒她,被皇后发现,捉住杀掉了?
谢菱微微垂下眼。
对于苏杳镜来说,任务世界只是任务世界,这其中发生的任何跟书中角色有关的事情,都无所谓。
但是除了这些角色之外的其他人,苏杳镜很难不把他们当成活人来看待。
她并不想稀里糊涂背上一条无关的人命。
尤其,客观上来讲,她还欠那人一条命。
谢菱重新裁了张方纸,悬笔于上,却又停滞许久。
最终狠狠蹙眉,写下五个字:“你还活着么?”
谢菱将这不大礼貌的五个字叠成纸船,放到了窗檐下。
吃晚饭时,她特意将院子里的下人全都支了出去。
大约有小半个时辰的空档,院子里是没有人的。
等谢菱消完食回来,小六子已经在院子里拿一个网子捕流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