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叛贼不是在几个月前便已经杀了吗?后来也平静得很,为何突然又要捉奸细?
西北的那几位大将军却不会向这群下人解释任何事情,只是强硬地颁布军令。
曾经最安全的世子府别院,如今仿佛已经成了一个筛子,谁都可以进来掺和,可以任意排查其中的人员,甚至连黎夺锦,都没有资格为谁做担保。
阿镜看到黎夺锦冷目站在回廊上,旁观着这一切。
直到,她被人拷住手腕,强行要带走。
她看到黎夺锦眼眸忽地凝重,朝这边走了一步,但很快,他又停住了步子。
阿镜被关到了一间单独的囚房,她极少听到外面的消息,只是隐约听说,那些人已经没有再继续找奸细了。
之前还那么大张旗鼓,怎么会突然不找了?
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觉得他们已经找到了。
阿镜一遍遍地否认,可是根本没有人听。
她知道辩解无用,她要从这里逃出去,要去见黎夺锦。
黎夺锦说过的,她不需要被盘问,她是特殊的。
阿镜身手灵活,几次试图逃狱,竟差点被她得逞。
但,终究是差点。
再一次被捉回来,阿镜靠着脏兮兮的墙壁积蓄力气,等待下一次逃跑时,黎夺锦来了。
他依旧是那般骄矜贵重的世子模样,隔着木栏,低头打量着她。
阿镜脸上乌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又乱又脏,仿佛又回到了初见那时,她是脏兮兮的小流浪猫,而他是高高在上的陌生世子。
“黎夺锦。”阿镜叫他,脏兮兮的脸蛋上,眼睛亮得锐利,“我不是叛徒。”
黎夺锦顿了顿。
他似乎咽了咽喉头,说:“现在,还没有人说你是。”
阿镜说:“可是他们还不放我。”
她挣了挣腕上的铐子,有些委屈。
黎夺锦又咽了咽喉咙,接着,才把那句话说完整。
“现在没有人定你的罪,直到,你自己承认。”
阿镜豁然抬头,看着他。
那双猫瞳中一瞬间褪去了怒意和委屈,变得冰冷,怀疑,像是机警的流浪猫突然发现眼前的人并不是一直给自己投食的好心人,而是伪装成好心人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