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珐笑容越来越明显,他看着楼云屏说:“云屏,你和我是有娃娃亲的。我们有姻缘牵着,你走不掉的。”
楼云屏再也不是懵懂年纪了,听见娃娃亲,有些不好意思。
她看看左右,想要收回手,说:“小豆子,你抓着我干什么呀。”
“不要挥手。”晋珐说,“不要对我挥手。你说,那个动作是告别时才做的。”
楼家在京城定居了下来。
晋珐的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也不再像往常一样一直待在家里,时不时就往坊市里面跑。
楼家在闹市里面做饭馆生意。
一开始的铺面很小,一家人挤在二楼同样狭小的房间里住着,比起以往在乡下的宽敞,当然是不自在许多,但是没有一个人抱怨,为了楼父的生意,全家人都主动地来帮忙。
以前,楼云屏洗衣服时,晋珐都抢着做,可现在他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身上穿的,不再是以前被叫做小豆子时那身破破烂烂的粗麻布衣,而是属于晋府贵公子的锦衣华服。
没有人敢让这样打扮的人帮他们端碟子洗碗,晋珐只好站在旁边看着。
偶尔还要挪挪位置,免得打扰了他们擦桌子扫地。
晋珐生日那天,他兴冲冲地过来邀楼云屏去晋家做客。
楼云屏不大乐意去。
她一边洗着袖口沾上的油污,一边说:“京城里,不像小水乡,家家户户大门开着,串门的多,规矩少。这里规矩太多,我虽然没有学齐全,但也知道,我与你非亲非故,去你家吃饭并不合适。”
晋珐瞪了瞪眼睛。
他走上前接过楼云屏的衣袖,凑在出水口底下替她洗,一边搓一边说:“哪里不合适?你是我的未过门的娘子,我生辰日,难道你不应当同去?”
楼云屏看着他自然而然替她洗衣袖的动作,有些发怔。
听清他说的话后,脸颊忽地红了。
铺子里已经没有客人,她却还是看了看左右,推了晋珐一把:“什么娘子,不要胡说。”
十二岁时的楼云屏,哪里会红脸,若是红了,也一准是被太阳晒得红了。
如今的娇羞情态,叫晋珐看得痴住。
这样的娇怯,羞涩,与那个庙祭夏夜的赧然又完全不同,而且,这情绪是只为了他一个人流露的。
若心里没他,以楼云屏那样大大咧咧的性子,又怎会如此?
晋珐眼波荡了荡,声音忍不住地低下来,故意凑近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