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肆的存在,现在对于晋珐来说,就是一个示警,也是一种标准。
什么时候,晋珐达到了他在晋府夫妇心中的标准,樊肆就什么时候会被送走。
反之,如果他让晋府夫妇失望,樊肆便很有可能会继续取代他。
他当然不会输。
他已经一无所有,哪怕是一点点的机会,他也输不起。
楼云屏不知道晋珐心中想的这些,被他牵着走了几步,停了下来,用力地甩了甩手,挣脱了晋珐的手。
“怎么了?”晋珐回神,见她甩开自己,下意识低头看过去。
楼云屏垂着眸:“我想了下,我,我还是不要进去了。”
“为什么?谁让你不高兴了吗。还是说,你等饿了?宴席确实还要过一会儿才开始,不如,我去外面替你买吃的回来,你想吃什么?烧鸡好吗?”晋珐一连串地问。
楼云屏摇了摇头。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只是觉得,如果连在晋府作为儿子生活了十几年的樊肆,都只有那样坐冷板凳的待遇,她这个不请自来的外人,又怎么会受到礼待呢?
爹爹说了,做人的品行、涵养、习惯,不是靠嘴说出来的,是用细节行为去体现的,晋府的性情,看来不如她之前想象的那样好。
看她不说话,晋珐耐心地哄着:“你都已经到这里了,现在你不进厅堂里去,还能去哪呢?等会儿宴席就要开始了,他们都要找我的,我现在没办法送你回去。”
“我不用送。”楼云屏耸了耸肩膀,“我认得路的。”
她是真的不想留下来。
晋珐嘴唇抿了抿,有些被刺痛的感觉。
“为什么突然反悔?我期待了很久。”
楼云屏笑了,拽着他的衣袖晃了晃:“因为,我不想和你吵架呀。你知道我,惯不爱拘束的,这种场合我定然适应不了,若是等会儿我不高兴了,控制不住,又要害得你也不高兴。今天可是你的生辰,你得开开心心的。”
晋珐看着她抓住自己衣袖的手,闷紧的心口才终于松了些。
晋珐垂眸看她:“我知道,你肯跟我过来,已经是难为你了。你不爱这种场合,我也是料到的。我不愿强迫你,那这次先放你回去了,可是不管怎样,以后你是要嫁我为妻的,有些规矩,也不得不学。”
说着,晋珐也是一脸难受。
分明他自己学起这些冗杂的规矩,眉头也没皱一下,但想到要让楼云屏也受这个拘束,他就觉得世界上有这些规矩,真是活生生地烦人,只可惜,他再恼怒也没用,这些规矩总是不得不学的。
楼云屏听了,也大声地叹了口气,摇头晃脑,看起来很悲伤,又很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