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听话了,为什么瑶瑶还在生气?
他不是坏蛋,他没有想把瑶瑶关起来,为什么瑶瑶要逃跑?
白靡可以用苏杳镜身体里的听话虫将她留下来,但是他不敢了。
他想乖一点,瑶瑶就会重新喜欢他,可是要怎样乖,她才会留下来?
“瑶瑶,瑶瑶。”白靡小声地唤着,嗓音中透着浓浓的无助和哀伤,祈求地说,“别走。”
苏杳镜头也没回,脚步凌乱地跑远。
白靡的泪水簌簌落下来,和雨水混在一处,嘶哑声渐渐绝望。
“别走,别走啊……瑶瑶,别扔了我。”
苏杳镜扑进清儿怀中。
清儿立即用斗篷将她裹住,护在了身后,焦急问:“姑娘,你怎么样?”
清儿身边是身形魁梧的青衣侍卫,他提着刀往前走去:“是那歹徒掳走姑娘?我去杀了他。”
“不必了。”
苏杳镜抓住那侍卫的手臂。
她齿间还有些轻微颤抖,却静静地重复了一句:“不必了。”
“我们走吧。”
白靡现在心神混乱,她才有胜算,若是待他清醒过来,恢复本性,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白靡没追上来,带着哭腔的声音在雨中嘶吼,但苏杳镜已经被人扶到马上,越走越远,听不清了。
苏杳镜紧绷了数日的心神骤然放松,脑海中嗡嗡作响,还有些回不过神。
走出很远,苏杳镜才哑声问道:“京城里怎样了?”
侍卫纵马赶到苏杳镜身边,垂首答道:“殿下已经安排了谢大人及两位姑娘出城,至于谢公子,还在京中,但暂时不会有危险。”
苏杳镜讷讷点了点头。
顿了一下,她又出声问:“那,岑冥翳自己呢?”
地牢中,只有远远的墙上点着一盏随时可能熄灭的油灯,放着微弱光芒。
除了岑冥翳,这里一个人都没有,甚至没有看守。
岑冥翳指间捏着一粒药丸,对着那微弱的烛光打量着。
铁门外,忽然传来重重的铁链拖响声。
岑冥翳手指微动,迅速将那粒药丸收进袖中。
进来的人,却是大理寺卿沈瑞宇。
岑冥翳凝眸,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沈瑞宇走近,与岑冥翳对视。
“很意外?”沈瑞宇先问了一句,却又自己回答,“如果我是你,我也一定觉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