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妾室,是没有尊严的。
乔梦不愿意活成那个样子!
于是她不顾郑容的阻拦,逃了。
“那个时候,大王诛杀巫族的消息传来,我告诉郑容,我宁可作为巫族高傲的死去,也不愿意成为他的妾室,憋屈地活在他的后宅,每日盼着他的到来,只求一点点温存。”
阿涩很明白乔梦的心思,她是巫族的巫女,若没有自己的出现,她是最有可能继承大巫位置的人。
那时候的她,永远高高的昂着头颅,绝不会向任何人屈服低头。
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作贱自己,让自己沦为旁人的妾室,哪怕这个人是郑容。
说白了,巫族的人,生来便有巫力,他们自认与众不同,瞧不起区区的凡人。
可在贵族眼里,巫不过是匠,是贵族的奴隶,低等下贱。
别说做妻子,便是做妾,也不够资格。
乔梦看看阿涩:“你不要为我的事感到自责,在回去之前,我给自己算了一卦,我知道此去大凶,必死无疑,可我还是去了。当时被困的人,不管是你,还是其他的同门,我都会出手相救的,作为大师姐,这是我的责任。”
赵引也沉默了,纵然他瞧不起乔梦,觉得她愚蠢可以,却也不得不承认,作为大师姐,乔梦曾经是所有同门的榜样。
阿涩道:“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这一切的?”
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的人,没有几个能够记得前世,也没有几个人愿意想起前世。
“3号楼公寓那次,我在幻境里想起了很多事。”但她当时决定隐瞒下来。
记起前世未必是一件好事,人们走过忘川,要忘记前世,就是因为死亡之后,所有的一切尘归尘土归土,该结束了。
若是带着前世的记忆,那么今生大约难以过得太平。
她记起来了,却隐瞒了阿涩。她不想阿涩为自己为难,却总是不由自主展露前世的毛病。
乔梦叹息:“我以为跟你挺有默契,两个人一起装糊涂,谁知道事情接着一桩又一桩,我连糊涂都装不下去了。”
阿涩哈哈的笑,指责赵引:“都怨这小子,好好的不肯投胎,在底下徘徊了这么多年,一回来就开始搞事,弄得我们两个人一次又一次深陷危机。”
乔梦回头,瞪一眼赵引。“男人就是麻烦。”
赵引反唇相讥:“呵,要不是阿涩,我又怎么会惨死,剩下的巫族,基本都因为她的愚蠢冲动灭亡。怨恨我?那些惨死的巫族,又该怨恨谁?”
乔梦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只问阿涩,“我死之后,发生了什么?”
阿涩:“我逃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