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面,她大约收集了自己的毛发。小时候,他们经常用这个东西,在捉迷藏的时候作弊。
赵引苦笑,“我如今有点明白,为什么我娘要把我们赶走,让我们再也不要做巫族了。”
“师兄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我.....”赵引欲言又止,看着阿涩没有光亮的双眼,嘴里的话终究是说不出口。
索性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大口灌下去,因为喝的急,还连着呛了几声。
阿涩听在耳中,隐约知道他有事瞒着自己。
“师兄,公子云的府中,可有什么不妥?”
赵引一愣,含糊道:“为什么这样问?”
阿涩与他绕圈子:“我从酒肆路过,感应到你的存在,本只想跟你打个招呼,可听你说话的语气,似乎有些借酒消愁。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还不了解你吗?
以前小的时候,伤心难过,没人听诉苦,你就会找个地方躲起来,自己偷偷的哭。后来长大了,就学会借酒消愁了,遇到烦心的事,总爱一个人喝酒喝闷酒,而且一定要喝最烈的酒。我是眼睛看不见了,可鼻子还是灵验的,这家酒肆的酒最烈也最苦涩。”
知道她心思机敏,没想到眼睛不好了,还是能轻易猜透自己的烦恼,赵引越发觉得阿涩是与众不同的,也怪不得自己的母亲格外偏爱她。
赵引叹息了一声:“你一个瞎子都看得明白的事情,有些人却看不明白。”
阿涩抓住他话里的隐晦,追问他,“看来师兄是真遇到事情了,怎么,不能与我说一说?”
赵引苦涩的摇头,“你如今既然已经不是巫族,就不要再掺合这件事情了。能过太平日子,就去过太平日子吧。”
说罢,便起身结账,准备离开。
可才站起来,又回头看着阿涩,嘱咐她:“你若是在这里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不如跟着那个男人赶紧离开,这里大约是要不太平了。”
他隐晦的提示完就匆匆离开,阿涩坐在桌前,听着门口的风铃吹了许久,直到小二来收拾餐桌,才缓缓起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阿涩很不太平。
赵引虽是有所隐瞒,可他身上那股浓重的血腥味,骗得了旁人,骗不了她,血中带着煞,是怨气缠身。
她的这位师兄,大约知道公子云的府邸有异样。只是他怕,不肯告诉自己。
乔梦听到此处,哈哈大笑,看向赵引:“看不出来,你那时候还是个人。”
赵引给她一个白眼,直接不说话。
“那后来呢,你怎么不直接把他抓起来狠狠的打一顿,就他当时的性子,打一顿,不老实也得老实。”
阿涩摇了摇头,“你忘了,我当时是个瞎子。”
乔梦顿时不说话了,阿涩这才继续说。
“我回到跟婶婶约定的地点,她已经在那里着急的等我,我不断的跟她道歉,她才消了气,告诫我不能再四处乱走,她大着肚子,实在没法到处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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