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男人面前出现一条冷白的手臂,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人掐着喉咙拽了过去,眼前的美人立刻变成了盛上艳悠悠一笑的面容。
他看着盛上艳笑得一脸无害的表情,竟没由来地起了一身j皮疙瘩,瞪着双眼,口中还在下意识逞能道:“你——行行行,要c就一起c!妈的,又没说不让你c——”
只可惜,他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耳边就响起了凛冽刺骨的风声,他甚至来不及咆哮,眼睛就被盛上艳猛地击中——
霎那间,骨肉爆裂的声音回荡在他脑海里。
他大声吼叫起来,想捂住眼睛,整个人却被盛上艳甩了出去,砸在墙上,发出轰然巨响。
地上那听到男人说可以一起操的女人本兴奋得不得了,连忙抬手,就要握住盛上艳那蘑菇状的阴精含在嘴里。
她嘴都张开了,还尽可能张到了最大,生怕吞不下这尺寸非人的龟头,盛上艳却忽然转了个身,随即男人倒地嘶吼的声音便从她身后传来。
女人登时僵在原地,手脚发冷,好久,才想起来似的,抬手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突然多出来的、湿漉漉的东西——
竟是一片模糊不清的血肉。
她吓到跌坐在地上,发出恐惧惊骇的结巴叫声,却又卡在了喉咙。
只因为目光本能地上移,对上了盛上艳那皮笑肉不笑的脸。
他不知何时早早低下了头,见她终于发现了,嘴角的微笑还轻轻往上勾了勾。
一张俊美的脸上写满了好看的笑容。
可他明明“不想笑”,这笑意“违和”到像是别人给他画上去的,就为了掩盖他原本冰冷恐怖的面孔,简直就是个没血没肉的恶魔。
女人瞬间尖叫出声,声音却被盛上艳一脚踢断,同样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发出一道与刚才几乎无差的轰隆声。
紧接着,空气中再无他们的声音。
盛上艳甩了甩手背上还在滴血的不明物t,又虚空踢了踢脚,似乎是觉得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动作竟有几分古怪的可爱。
然后跟个没事人一样转过身来,看向了沙发上的钮书瑞。
钮书瑞呆坐在原地,看着盛上艳的目光万分僵硬和被动,仿佛也被吓到了。
但实际上,她眼里的震惊和复杂远远大于惊怕,唯剩的那么一点恐慌,也不是因为盛上艳,而是因为刚才那个男人。
因为她根本没有想到盛上艳会出手。
毕竟他从头到尾,都没展现出任何一点的波动。
无论那男人是挑衅,是侮辱,是恐吓,是谩骂,他都像一潭明明清透到见底的湖水,却怎么也无法掀起涟漪。
所以在男人向她袭来的时候,钮书瑞第一反应是跑,而不是向盛上艳求助。
甚至在她潜意识里就没有冒出过盛上艳能帮她这个想法。
更不可能想到,盛上艳不但出手了,还如此狠绝,几乎就差下死手了。
瞬间颠覆了她对他的所有认知。
那一刻,钮书瑞脑海里想的不是盛上艳会不会太过残忍了,而是当初在治疗所,他面对乔启、叶离时的模样。
盛上艳放水了。
绝对。
他光是赤手空拳,就能有如此大的力道,那他若是认真对待,甚至夺回刀来,乔启和叶离还有能力和资格与他对抗吗?
答案毋庸置疑。
可他偏不,偏不夺回那刀,偏要拉上她,偏要和他们迂回,“玩耍”,让乔启和叶离觉得他们有能力伤到他。
而她竟也跟他们一样,被盛上艳所释放出来的假象迷惑了双眼,以为他拉上她便是真的束手束脚了。
现在想想,他当初出的汗,难道不是因为兴奋吗?因为出血而兴奋,也因为激怒了乔启和叶离而兴奋。
但是钮书瑞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做这一切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因为好玩?
除此之外,钮书瑞想不到其他可能x。
她并不认为自己对盛上艳有多么了解,但和彻头彻尾的陌生人相比,她和盛上艳起码有过那么几次接触,对他基础的几个情绪变化,还是能感知到冰山一角的。
刚才那男人侮辱他或者她的时候,盛上艳是真的没有感到愤怒。
所以他出手的原因应该不是那男人羞辱了他,以及要对她动手。
那便只能是因为好玩了。
又或者……难道是因为那男人进入了这个房间?
盛上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迈步朝钮书瑞走来,一边走,还一边甩着手上难以甩掉的血液。
但那不管怎么说,都不是水,是血。
血是带有凝结x的,更何况盛上艳手上沾着的还不是常见的手臂或腿部上的血,而是眼睛里的,血液与眼部组织交织在一块,自是更难清理。
他还在门口耽误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导致那血糊成一团,任他甩个半天,也没少多少。
正当钮书瑞想着要不要去帮他找来纸巾,好结束他这无意义的行为时,盛上艳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下,抬手,竟在那沙发一角胡乱擦着。
粗糙的沙发三两下便将他手上的血物刮掉了个“七七八八”,却也把他冷白的皮肤刮出了微红。
盛上艳却毫不在意,随便擦透审,便用另一只手从钮书瑞还踩在地上的脚尖开始往上摸。
一直摸到她的膝盖处,将其拉开,探了进去,抚着她的私处,语气悠悠地问:“害怕?”
钮书瑞反射x地吸了口气,两腿夹紧,空出一只手按住盛上艳持续捣弄的大掌,不答,反而问了一个几乎已经摆在明面上的问题:“你小时候住在这里吗?”
盛上艳忽地挑起眉头,竟很给面子地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笑看着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但他的笑容里并没有惊喜,也没有惊愕,却比之前所看到的所有笑容都要简单和开心。
仿佛知道钮书瑞为什么要这么问一般,也知道钮书瑞突然这么问的原因。
脸上没有一点被揭穿的窘迫,反而万分期待地看着她,期待她下一句话会是什么。
被她按住的手也反了过来,隔着薄薄的布料,抓住了她的手。
钮书瑞却没有说话,反而是更加复杂了。
她之所以要明知故问,是因为刚才那男人的话打翻了她对这里表面且单一的认知。
这里比她想的还要肮脏,还要黑暗。
钮书瑞本以为,盛上艳能住在这条街如此内部的地方,应该会比当时在街道上看到的那些住宿街头的亡命徒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