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明志高兴起来,各项身体指标没有变好,精神却振作许多。
致心一向担心师父身体,和远山小心伺候,也做出了和远山一样的选择。
他没有告诉宁明志,厉劲秋的嘲讽挑衅。
更没有告诉宁明志,钟应对静子女士的挑唆煽动。
庞大稳固的载宁学派,总是暗中酝酿着暴风雨。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和颐养天年的宁明志,不再有关系。
宁明志吩咐的,都是一些曾经扫描复印给林望归的资料。
致心和远山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将这些复杂深奥的汉乐府曲谱手稿,一一搬进了君子院。
他低眉顺眼,恭敬有礼。
“这都是师父觉得你会喜欢,所以吩咐我们送来的东西。”
钟应翻了翻,大致清楚了宁明志的意思。
他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意,直白说道:“我确实非常喜欢。”
有了同伴,有了资料,钟应的断网禁足生活,变得绚烂多彩起来。
他们有了更为详尽的曲谱参考,钟应为之苦恼许久的汉乐府篇章,终于能够在厉劲秋的帮助下,获得进展。
只不过,他们的进展伴随着厉劲秋的困惑。
“汉乐府这是什么格式的音乐啊?”
“引和曲又有什么区别?”
西洋乐作曲人只知道古诗词的雅韵、词牌,不清楚其中深意。
以前能够自信满满,教导钟应的厉老师,此时也不得不发出求助,要钟老师教教。
汉乐府郊庙歌辞、相和歌辞、鼓吹曲辞、杂歌谣辞各有千秋,曲风曲调格式迥异。
但他们有了明确的修改目标,钟应解释起来也不算难。
他搬出了十三弦筑,摆放在石桌上。
钟老师悬空按弦点弦,轻声指挥:“三徽、挑二弦。”
厉劲秋作为学生,就伸手照做,让这张古老筑琴发出泠泠弦声。
四徽、击七弦。
一徽、猱三弦。
厉劲秋竹尺、手指统统并用,也不讲究什么筑琴只能用敲的,把这千年唐筑当成少儿教学示范乐器,拨弄的铮铮作响。
他耳目聪明,记忆清晰。
弹出来大约是什么旋律,提笔就能迅速记下来。
不过半天,白纸、谱纸满是厉劲秋鬼画符的笔迹。
他还甚为满意,递给钟应。
“看,你想改编的乐曲应该是这样。”
钟应专注看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