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还未见过如此胡搅蛮缠之人,缄了口不再回应她。
钱柳玉见云朵不说话,又对着张彪哭诉:“张叔,您可要替玉儿做主啊!”
张彪有些头疼,在他看来不过是死了条狗,不值得兴师动众,他正想着如何将钱柳玉打发走,就听门外的小喽啰进来通禀道:“禀大当家,六爷来了。”
张彪暗暗吃惊,钱六这两年鲜少出门,便是筵席宴请也是能推则推,这次为了条狗竟亲自来了。
他忙说:“快请!”
钱六年逾四十,身形瘦削,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给人一种阴沉沉的感觉,右边袖子空荡荡的缺了条胳膊。
他朝张彪行了一礼,张彪虚扶一下,问道:“六哥怎么来了?”
钱六说道:“阿福死了,玉丫头哭着闹着要讨个说法,老夫放心不下跟来看看。”
他扫了云朵一眼,说道:“这唱的哪出啊?”
钱六一来钱柳玉底气更足了,她抽泣着将方才的事讲了一遍,钱六听完,面无表情地问张彪:“不知大当家作何处理?”
钱六虽极少露面,但当年领兵抵御朝廷清剿,誓死保下擎苍寨的事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便是张彪也得敬他三分。
钱六既然对此事如此上心,张彪也不敢马虎,说道:“六哥有何指教?”
钱六语调平缓地说:“二小姐既然不能证明此事与她无关,就须得给我们钱家一个交代。”
张彪问道:“六哥的意思是?”
钱六冷冰冰地说:“换作旁人老夫定要他血债血偿,不过二小姐嘛……”
他将无神的目光落在云朵身上,略一沉吟,说道:“就到阿福坟前磕三个响头当做赔罪吧。”
钱柳玉眼里闪过一丝快意,她以袖遮面作掩饰。
“什么?”云朵不敢相信地看着钱六,也顾不得礼数,争辩道,“我没有下毒,凭什么要给一条狗磕头!”
钱六阴恻恻地说:“那你倒说说是谁下的毒?”
云朵知晓钱家是有意刁难,冷声说道:“总之不是我。”
钱六冷哼一声,面向张彪一字一顿地说:“请大当家定夺。”
张彪暗忖,云朵不知什么地方开罪了钱家,钱家想借此机会让她服个软,阿福死于谁人之手反倒不重要了。
云朵近来安分守己,加之前几日推出那一万贯寿礼的下落立了功,按说应该稍作维护,但钱六的面子不能不给,况且云朵放下狠话是真,说狗不是她杀的也没人相信。
左不过是磕三个头,能化解双方矛盾也算值得。
张彪心下有了决断,说道:“朵儿,就按你六叔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