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自己的女儿在地下孤苦无依,可是家里穷的都快揭不开锅,思来想去,她想了个办法。
刘氏用自己剩下的碎布,找人帮忙写了女儿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回到家里拿了家里不多的铜钱,缝了一枚在碎布上。
对着壁龛里的神像拜了拜,找了一个人多的地方,故意把缝着铜钱的碎布扔到了路边,又担忧又期待的看着路过的人,希望有人可以看到捡走这块布。
很快,一个男子就看到了铜钱,看了看四周,好像没人注意到,立刻就把铜钱往怀里揣,也顾不上铜钱带起的碎布一起被塞了进去。
是夜,刘氏就梦到了自己的女儿,满脸羞涩:“多谢母亲费心了,他、他很好。”
很快,刘氏就听说了镇上的货郎生意越来越红火,不过一年时间,家里就新盖了青砖大院子,还娶了一位秀才家的女儿,又一年,诞下了孩子。
货郎的生意越做越大,家里的孩子也越来越多,只是出现在刘氏梦里的二妞神色却越来越阴沉。终于,货郎往家里抬了第二十八位小妾。
“母亲,我忍不下去了……”二妞的脸看上去有些扭曲,“如果不是我,他这些年生意又怎么能这么顺风顺水。若不是我,他怎么能娶到秀才家的小娘子,他说过他喜欢的人是我,他说以后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母亲,为什么他还要不停的抬人?”
鲜红的泪水从二妞眼眶里滴落,“母亲,我把他带走了,这样他就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了。”
刘氏从梦中惊醒,听到的消息就是那位成了大富翁的货郎,死在了他和第二十八位小妾的洞房夜里。
如今,前头二十七位小妾和正房生的30多个孩子正在家里治丧,哭灵、烧纸钱、上香……
30多个孩子……二妞不愁香火了。
刘氏在心里对货郎暗暗说了声抱歉。
当年的那块碎布就是二妞的婚书,那一枚铜钱就是二妞的嫁妆,货郎贪便宜捡了回家,便是同她成了亲。
不过货郎也不亏,刘氏想着,若不是她的二妞,那货郎又哪里能过上这几十年的好日子。二妞给了你一场富贵,你还了她一场香火,两清了。
想通之后,刘氏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人心里的那个挂念没了,老的就特别快,刘氏很快就记不得事情,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断断续续的,就把这桩结阴阳亲的事说给了自己孩子听。
入了别人的耳,自然就会有更多的人知道。这样的方法,很快就在穷人里传开了。
听张大牛讲完故事,肖黎有些不解:“按这个意思,谢利秋不起码得暴富一场吗?”
“正常来说,是的。只是小人已经很久没有来凡间走动,不知是不是现在的术法有了变动,可能现在的人不要香火供奉,就只想快快拉人作伴。”
张大牛也有些说不清,成为天兵之前,他也不认识几个字,就这些还是人家说话的时候他听来的。
肖黎思索着张大牛的故事,猛然间想到,阴阳亲,阴阳亲,那对方不就是只鬼?
别的她不熟,鬼她还玩不转!
“那我是不是只要把那只鬼灭了就行?”肖黎磨刀霍霍向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