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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歪理邪说一堆,不就不擅与人争辩的郑氏自然拿她没辙,只得一个劲儿地给莫氏使眼色。

不想莫氏这两日过惯了顺风顺水的日子,竟也有几分肆无忌惮了:“六嫂嫂说的极是,都是咱们这样的内宅女子随口胡说,即便说错什么人家也只会觉得咱们头发长见识短,笑话几句也就罢了。我近日也听了两耳朵关乎这些事的闲话,只我来京晚,却不知其中情由究竟如何,正想找人打听打听。”

“让我猜猜,弟妹想问的,可是圣上和那沈狂将军当年……”江氏斜睨着莫氏的眼神随着话语越发的暧昧不清起来。

“嘭!”

原还坐在母亲身边托着腮帮子打瞌睡的清黛一听,心底登时警铃大作,头脑瞬间清醒。

为了彻底断了她们的话头,只得牺牲了手边那只官窑粉釉小方杯。

随即屋中众人的目光便都被她引了过来,她忙又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起身歉意地微微一福。

江氏讥诮地斜了清黛一眼,“这孩子,都来京里这么久了还这么毛手毛脚,将来嫁到别家,伺候人家一大家子老小的时候可怎生是好?”

“她才多大,嫂嫂想那么远作甚?”莫氏随意地笑着扬了扬帕子。

郑氏擦了擦额角的汗,半是劝说半是警醒地道:“是啊,阿宝还在这儿呢,有些话于情于理也不应当着未出阁丫头的面儿说,你们俩便都省省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任谁都拉不下脸皮装聋作哑,继续毫不避讳地高谈阔论,几房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唠了会儿家常。

作者有话说:

某芽:太惨了崽崽,攒了这么久的私房钱居然只够买一个梨膏糖,还好女儿不嫌弃tat

第26章

即便清黛能拦住自家人,不去碰那个足以连累全家掉脑袋的禁忌话题,却也堵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时隔数年,关于宋祈和沈狂年少时的旧情再次回到了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之中。

其实在清黛看来,沈狂自小便被送入宫闱做了太子伴读,两个人从小相依相伴,亲密无间,会产生非同寻常的情愫也属寻常。

然而他们却分别是一国储君和名将之后,却又都处在意气轻狂的年纪,自以为是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便硬是在先帝晚年缠绵病榻之时,手拉手轰轰烈烈地闹了起来。

没成想竟直接把先帝气得一口老血从嘴里喷洒出来,当场一命呜呼。

要不是先帝就宋祈这么一个儿子,当年的文武群臣几乎就要把他从太子位上扯下来,一个人踩一脚了。

虽说最终他还是在母亲和京中几大权贵的帮扶下坐上了帝位,却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一是沈狂北上从军,再不得归京,二则朝臣以新君年少无知为由,请太后垂帘摄政,直到去年他都二十有六了才得以亲政。

原以为十年的时间足以将这段令皇室蒙羞、令宋祈一辈子都背着气死君父骂名的丑闻销声匿迹,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沈狂竟是个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他总是能够用他荣显奇伟的战功,让人们对这段旧事无法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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