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的话却令清黛差点喷饭:“我方才说了我能证明。你昨天的所作所为,我都看见了。”
要不是认识他时间长,知道他是个什么德性,如若不然,清黛都差点对他先前那一问的真正意图也产生疑虑,被他唬过去了。
莫书岑显然是被他的眼神与口吻吓到了,只是嘴上还在下意识地负隅顽抗,“不…不…不可能……当时附近根本没有人……小沈大人,你为何要帮她,你们不是不熟的么?为何连你都帮着她?”
沈猎神色淡静,完全做好睁眼说瞎话的准备,正欲开口却被清黛抢了个先,“是啊,我与沈大人并不相熟,为何他要帮我呢?莫书岑,这个问题你可得好好想想。”
不相熟么?
听到这话的沈猎眼神黯了黯。
他原还有些窃喜,分别半年,不但没让他们变得疏离,甚至还他们又靠近了一点。可就在这一瞬间,他却又感觉到有千万只手在把他推远。
可清黛现在一心放在压制莫书岑上面,并没有留意到他这点几乎微不可查的情绪变化,在莫书岑哑口无言的一段时间里,她又担心这丫头脑袋转过弯来,沈猎绕不过,便顺势扭头对沈猎道:
“莫府家事,让沈大人见笑了。接下来我还有些要紧话对舍妹说,沈大人不如回避一下?”
家事。
回避。
“……好。”
转身之际。沈猎不禁攥了攥拳头。
不过他终究也还是什么也没说。
等他走后,清黛才把书琴从自己怀里扶了起来,“我听说,你爷爷不仅罚你岑姐姐每日要在广场上跪两个时辰,还要每日抄写《女神箴言》一百遍,你瞧着她昨儿回来以后,好好抄完了么?”
没等书琴回答,莫书岑旁边的奶妈就忙着护主了:“土司大人的吩咐,我家姑娘当然会听,该抄的一遍都没少!不劳表小姐操心!”
“是么?拿来我看。”清黛眯了眯眼。
不待她们答应,书琴就反应神色地跑着去了议事厅后边的那一小间静室,来回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把该取来的东西交到了清黛手中。
清黛草草翻了一下,字写得一般抄得也不算认真,但好歹是敷衍完了。
后尾几遍的字落笔时还有些抖,好几个字都写出了各种各样的小尾巴,显然是咬着牙坚持抄下来的。
清黛光是看着,就忍不住心疼。
真是难为他们家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大小姐了。
“嘶啦——嘶啦——”
清黛一边摇头啧啧,一边慢条斯理地把手里这一沓墨宝撕成了碎片,当着莫书岑的面,随手撒了出去,风一吹,就奔着天涯海角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