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顺手从地上捡了根“丫”字状的小树杈,灵机一动,转而又果决地将腕上的珍珠手串用力扯断。
取下串珠用的鹿筋绳,与自己的几缕发丝碾在一起绑在树杈上,就做成了一个简陋的的弹弓。
观花楼上四面都修了观景台,清黛上去的时候,四方果然也空无一人。
她也不多浪费时间,找准了春深台的方向,便撕下一小片衣角,咬破手指,以血在上面落下寥寥几字。
再将其裹在一颗方才取下来的珍珠上,当作弹丸,搭在了她随手做的弹弓上。
眯下一只眼,瞄准了远处春深台二楼的窗户。
那木窗上还雕了不少繁密复杂的花纹,寻常人站在这么远的距离,恐怕连上面有几朵花都看得马马虎虎,可对清黛这样的好手来说,却是小试牛刀。
她试探性地瞄了几下,又伸手出去感受了下今日寒风的方向和力度,便再次举起了弹弓,用最大限度拉开弓绳。
但听“咔嚓”一声轻响,那原本并不适合用作弹弓弓身的树杈变因为经受不住清黛的手劲,拦腰折断。
她手里裹着血书的那颗珍珠,也在这瞬息之间,弹射出去,直奔着春深台二楼窗棂雕花的缝隙而去!
还好,打中了。
清黛虚着眼睛再三确认之后,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此事一成,她也不敢再观花楼久留,一边悄悄将坏了的“弹弓”拆卸干净,往路边的草丛一扔,一边沿着刚才过来的路走回去找明珠。
明珠倒还听话,依旧在她们分别的角落里等着她,见她回来便焦急地凑上前,“姑娘你去哪儿了,刚才从我面前过了一班侍卫,可吓死我了。”
“他们没停下来问你话吧?”清黛拉过她的手安抚地拍了两下,边走边问。
明珠无奈道:“我一介外家奴婢停留在此能不问么?不过我和他们说我是陪家中小姐入宫向太后请安,不慎迷了路,他们便给我指了路,我等他们走了以后便又绕了回来,倒也没让他们起疑心。所以姑娘方才到底做甚去了?”
“嘘,现在还不能说。”清黛神秘兮兮地将手指抵在唇边,和她卖了个关子,“待明晚过后,自有分晓。”
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也只不过是在赌。
就赌明夜宫中大宴,烟花绽放之际,今生今世已经因她而扭转了太多的命途,是否还能如曾经那般,将沈猎送上位极人臣的高峰。
作者有话说:
清黛:憋这么久,终于该让我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