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容犹豫不决,不知当讲不当讲,毕竟眼前的皇子比他小多了,成年人的事有点……
“有话直说,没什么不能听的。”胤祚心里年纪四十,真要是被吓到活见鬼了。
“瘦马送人用的,兼具打听消息之能,铺开的一张网笼罩着整个江宁的商会、官员。”齐容再多的不能说,没证据单凭红口白牙未必会信。
“色字头上一把刀,一条船上的人若不能同流合污下场只有一个。”不就是官商勾结,瘦马不过是传递消息的工具,有可能反被利用,真正好戏连台,胤祚有点想看现场版。
齐容走了,去隔壁收拾床铺睡下,今天真的是喜忧参半,下一步该如何走?陷入沉思。
胤祚明天等季勇过来看看地,早点把活干完空出大把时间游玩。
施世纶那个人守不住秘密,一定会传信京中,一想到康熙因他出走暴跳如雷,胤祚担心被抓回去,吃不只一顿竹笋炒肉片。
可怜大海捞针的顾生每三天传消息回京,急得头发都快掉光了,再找不到六阿哥踪迹他得先把棺材板准备好,托梁九功把他埋个风水好的地界,下辈子做个正常人。
所有在外的人手顾生问了个遍,一点线索没找到,一路往南风餐露宿整个人瘦了一圈。
这天夜里,顾生收到飞鸽传书,不报希望的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蹭的一下子眼光放亮,“南方,看来没走错路线。”
以六阿哥心性,尼布楚这种大北方呆够了一定会去南方见见市面,顾生这下总算放心了。
扬州、江宁等地繁华,顾生弃马乘船下江南,让人多留意不同寻常的事件,没准六阿哥在搞事情,很难被忽视的那种。
最害怕闹出人命,顾生在心里叨念:“六阿哥出门什么都没带,保不齐惹上不开眼的人,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脾气估计打死改不了。”
一大早天刚亮,洗漱更衣吃饭,胤祚带上齐容去见季勇,三人一道前往府台衙门。
季勇多余的话不敢问,打量多出来的年轻人,看上去年纪不大未及弱冠,有一点稚气未退,更多的是凌厉加身,像把开锋出鞘的利刃,不好惹不好控。
不见顾生,季勇纳闷难不成这个叫齐容的人项替了对方的位置?看来有两把刷子。
新来的人在观察他,他同样也在审视季勇,齐容只知对方是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商人,还不是地头蛇,听了一耳朵关于开铺子的事,狐疑心起六阿哥难道是在攒家底?
进入衙门,府台大人亲自迎接,胤祚道出需要改名换姓的契书。
“这,虽说那二人已死,这些东西上面写的名讳有部分不属于两人。”六阿哥明抢的行为施世纶不赞同,“六阿哥收了这些实产,在这些地方做活的百姓如何安排?”
施世纶的老毛病又犯了,为人偏执偏的是民,这点胤祚挺欣赏其人为人处事的做派。
“不可能全部留下,会给一笔补偿。”胤祚要先筛选可用之人,偷奸耍滑认不清新东家的下人留之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