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来时已是十月下旬,已经有些迟了,及冠礼结束,回家过个年,就得启程去京城,参加会试。
争鸣书院的老师们在这块都是熟手,布置场地,让学生的家长过来,这是书院的传统。
同年的学生一起行及冠礼,由老师当赞者。
最初是因为书院的学生家境不佳,不好行冠礼,所以由老师代劳。其余学生见状,纷纷加入,渐渐地就全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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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家在孩子进了争鸣书院就知道这件事,所以也不操心儿子及冠的事情,如今书院要办了,祝父祝母带着孩子连忙赶过去。
其余人家也一样,虽然不是在自家办,但自家人一定要在场。
正好他们几家不仅是同窗还是同乡,几家一起坐船正好,郑家商船便宜又实惠。
看着孩子们及冠,所有人都有些感慨,这些孩子自小读书,最开始他们大多是没什么期望的,哪知道他们能走到这一步。
祝父看着带上礼冠的儿子,眼泪差点掉下来。
刚出生时小小的一团,奶娘喝药,喝完喂孩子,等他断奶后,就自己喝药,他们一家生怕养不住他。
如今看着长身玉立的儿子,他这颗心彻底放下了,意识到孩子已经长大。
其他几家人也差不多,没有什么比冠礼更能提醒父母,孩子已经长大成人,日后将要离开自己的羽翼,踏上自己的旅途。
祝文乐有了自己的字后,虽然高兴,但也有些愁,无他,这个字真的太常见了——致远。
取自格物致知,笃行致远。虽然不是宁静致远,但总归叫这个字的人极多,不过他也知道这个字怕是老师们共同定的,毕竟前头那个格物致知是他喜欢的思想。
“致远兄。”
听到孙纬喊他,祝文乐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喊了一句:“见微兄,见微知著,老师们对你的期望颇高啊。”
“是啊,期望我能见到题卷,想到锦绣文章。”
“话说起来,你们游历时到底遇到了什么危险,虽然你们避而不谈,但就凭你们跟着老师回来这一点,我就能猜到此行之凶险。”
“见微兄,你可真是不愧于你的字,只是不可说、不可说!”
“行,你们不说,那我就不问了。”见他这般,孙纬也没有多问,他相信,如果能说的话,祝文乐不会瞒他。
另外几人的字也都已经定下,其实严奇志、汪夏山、陈睿三人在三年前就能跟着师兄们一起行冠礼的。
不过看祝文乐和周清元两个小的,想着平时也无多大影响,还不如等下一科,六人一起及冠,也算全了这份情谊。
“正音兄,我们何时能尝到你的喜酒啊?”陈睿,陈存仁拍着严奇志的肩膀问道。
“放心,回去后就是了,三书六礼,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严正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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