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把那个表小姐看得太重了。”
白氏在下人眼里的威望,一夜间降了很多。
一头弱,另一头就强。
仍是二夫人和大少奶奶温氏一起持家。不过,这几日回话的管事婆子们,态度殷勤了很多。
要是侯夫人真疯了、倒下了,这些人可能都要被卖出去。她们得巴结新的“主母”。
镇南侯在老夫人跟前说话,骆宁去了。
外面的夜已经漆黑,蛩吟阵阵,初夏的暖风里有荼蘼清香。
镇南侯一瞧见她,眉头蹙起来:“她到底生了你,你就不能让着她几分?当年她吃了大苦头。”
老夫人看一眼他。
镇南侯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错,继续说骆宁,“饶她有什么不对,她也是你亲娘。”
老夫人:“亲娘眼里没女儿,叫女儿一味愚孝?”
镇南侯不会忤逆母亲。可对孩子,他是父亲,绝对权威。
骆宁反抗母亲,镇南侯“物伤其类”,他很讨厌骆宁的不温顺。
“今日,本该阿宁高高兴兴,闹出这些事,你反过来还要说她?是白氏,想往她的院子塞人。”老夫人说。
骆宁安静站着。
镇南侯:“蛇又是哪里来的?”
老夫人:“你得问你的夫人,今天都是她搞鬼。”
骆宁沉默着。
镇南侯似泄了气:“往后不许再闹。内宅不安稳,这个家就不能兴旺。”
他不在乎谁的利益,他只在乎颜面。
内宅什么事都不可以闹大,叫他丢人。
“爹爹,是别人先算计我。初霜失踪,有人故意来试探,派人填补初霜的缺。
暗示我,想要给我加派下人。谁都知道会塞眼线。我稍加提防,就会落入圈套。”骆宁说。
老夫人不等镇南侯回答,问骆宁:“你院子里的人,可够使唤?”
“足够了。”
镇南侯:“那就不加人。你可以好好来跟你祖母说。往后不许再闹事。”
骆宁:“不是我闹事,是娘她疯了。”
镇南侯站起身,气哼哼走了。
依照他的脾气,不管对错,各打二十大板。
他骂完了骆宁,又去骂了白氏一顿。
妻子、女儿,都是他的奴才。奴才闹腾着彼此算计,叫他不得安生,一个个都有罪。
二房的正院,二老爷夫妻俩与女儿骆宛,也在聊今日诸事。
“……娘,您听到白慈容叫那声‘娘’没有?她是叫大伯母。”骆宛突然说。
二夫人猛然站起身,捂住她的嘴。
二老爷:“……”
二夫人声色俱厉警告女儿:“你不许胡说!”
传到侯爷耳朵里,饶不了骆宛。
二夫人想起前些日子,骆宁特意过来,叫二夫人看着骆宛。
还说“看破不说破”。
骆宛太年轻,又热心,嘴巴还爱说。
“娘,您想想……”
“放在心里想!”二夫人声音压得很低,“当心隔墙有耳。”
又道,“有些事,不能说出来。真有个万一,旁人先灭了你的口。”
骆宁那些警示,就是这个意思——二夫人今日才懂。
二老爷惊疑交加:“难道是真的吗?不至于啊。”
“你也闭嘴吧。”
叫他们别说,还越说越来劲了。二夫人按住葫芦浮起瓢,很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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