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艮尽量声音温柔道:“莲主大人说,请墨公子暂代他做几天城主。”
“什么?!”墨问津一时不知季应玄是慷慨还是恶心人, “也就是说,我要住在这儿好几天, 和……和……”
帘艮点头:“和我。”
墨问津发出“嘎”的一声怪叫,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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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妄客栈里却是一派其乐融融。
流筝寻来活血化瘀的药, 捧着季应玄的腕子,细细为他处理绳子勒出的淤痕。
其实痕迹并不严重, 只是他肤质冷白,像玉上有了瑕疵,叫人于心不忍。
季应玄一边陶陶然享受着她的疼爱,一边编瞎话:“……听说鹿鸣坞有十里降真花树,这种树在凡界是不开花的,在鹿鸣坞却长开不败,我想去探个究竟,不巧正撞上墨族二小姐在鹿鸣坞采木,被她给抓了。”
流筝随口问道:“没想到竟是为了这个,你也喜欢降真花吗?”
季应玄目中含笑,若有所指地说:“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流筝心弦被骤然撩动,想笑又抿住嘴角,垂着眼继续给他擦药,颊上盈盈粉生红。
心里不由得暗诧,在听危楼时,他尚是一副看似亲切实则疏冷的模样,只分别前一夜有了点人情味儿,没想到数日不见,竟变得这样热络了。
她经过幻境,那他又是因为什么呢?
浓郁的草药气味中,夹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降真花香,虽不夺人,却令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