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筝的思绪被拉回来,神色古怪地看着他:“掣雷城城主……你是说,西境莲主?”
季应玄眉眼微弯:“是啊,你不是对他的传闻很感兴趣吗,听说他难得露面,我才想带你出来看看。”
流筝望着他不说话,季应玄静静任她打量,仿佛没有觉察她数番的欲言又止。
狂欢的游行队贴着他们身旁路过,五彩的花瓣纷纷扬扬洒落。
两人静静对望了好一会儿,各自心思流转。
许久,流筝笑了笑:“我确实很想见一见这位西境莲主。” 想知道在山道风沙里见到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眼前的人。
流筝戴上面具,牵起季应玄的手,跟随游行的队伍向城主宫的方向走去。
她身段窈窕,面具比旁人更精致繁复,走在这些奇形怪状的妖魔鬼怪中,竟成了扮神女扮得最像的一个。
周遭的人渐渐注意到她,朝她扬花瓣、洒圣水,要将她抬起来举到最高处。
流筝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手足无措,正纠结该如何推拒才能不惹怒他们时,突然被一只手牢牢握住,拥入怀中,敏捷地将她带离了人群,三两步跨进一旁的小巷子里。
游行的队伍里发出一阵躁动和骚乱,过了一会儿又渐渐平息,继续向前走去。
周遭重新安静,天光依然明烁,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声。
他的心跳声很快,而她的心跳声很重。
“我知道你不是什么普通人,”流筝声音低低仿若叹息,“但我真希望你不是他。”
季应玄抚在她背上的手渐渐拢紧:“你希望我是谁?”
流筝不敢说,同时她也没有想明白。
她不知道陈子章到底说了什么,但她看清了割断他脑袋的那缕红色灵光,与止善山不悔峰上,割下机关豹脑袋的灵力如出一辙。
然而他从前从未伤害过她。
他说一整天都在屋里雕刻神女的面具,无妄客栈的人可以为他作证,还说要带她去看西境莲主露面。
那他一定不是那位莲主吧……
季应玄轻抚她的后背安慰她:“你好像很忧虑,流筝,发生什么事了?”
流筝从他怀里抬起脸,一动不动地凝视他。
季应玄轻笑:“到底怎么了,今天总是这样深情地看着我,你不怕我误会吗?”
流筝说:“我是怕我误会,怕我看不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