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年前,若非身负太清剑骨的雁濯尘横空出世,他才是下一任的宫主人选。
姜怀阔说:“纸包不住火,事已至此,雁宫主,回头是岸啊。”
这样一句暧昧不明的话,如一滴水落进滚沸的油锅,在场众人当即窃窃私语起来。
“连姜长老也这样说,不会真的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也许是挟私报复……”
“若真是问心无愧,叫大家进去看看也无妨。” “就是就是。”
“……”
众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汇成逼迫之势,都从席间站起来,紧紧盯着端坐上首的雁长徵。
流筝眉心紧蹙,低声问雁濯尘:“哥哥,止善塔里究竟有什么?”
雁濯尘道:“真的只有伏火法阵。”
流筝不解:“那祝锦行为何执意要……”
话音未落,雁长徵从席位上站起来,望着底下的众人说道:“诸位想进止善塔,可以,若我雁长徵在塔内藏私,我愿意认罪,听候诸位发落,可若是没有……”
他的目光落在祝锦行身上,微微眯起,敛着精光。
“若是止善塔中一切清白,我太羲宫的威严并非可以随意挑衅,须得有人以血来祭。”
没有人反对,反正他们不是出头鸟,此事是祝锦行率先提出来的,要倒霉也是他倒霉。
于是众人离席,跟随雁长徵与祝锦行往止善塔的方向走去。
流筝终于注意到走在最后的黑袍人,此人气息内敛,并不惹人注意,给她的感觉却很不舒服。
她示意雁濯尘去看那人:“哥哥,你认识此人吗?”
雁濯尘摇头:“不认识,但看他坐的位置,好像是随从祝锦行来的。”
流筝的眼皮一阵乱跳,心里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正此时,子雍穿过人群,跑到流筝身边,惊喜地喊了一声:“师姐!”
黑衣人脚步顿住,微微侧目,向这边看了一眼。
流筝却正好被子雍吸引了注意力,见他跑得头发都乱了,含笑为他理开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