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抖如筛糠,因为喉咙绷得太紧,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崩溃地,狼狈地膝行向季应玄,抓着他的衣襟,用哽咽里模糊的声音恳求他。
“应玄,我求求你……是报复我也好,是爱护我也好,请你把剑骨取走,不要再这样逼我了,好不好?”
季应玄叹息一声,轻柔地拨开她脸上被泪水沾湿的乌发,深静坚定的目光凝落在她身上。
他说:“不好。”
流筝绝望地闭上眼,一时难过至极,心如死灰。
她挣扎着踉跄下床,拼着所有力气,仓皇地想要逃离这里,季应玄的脚步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随,却又在她碰到门闩的那一刻,按住了她的手。
当着她的面,将露进一隙月色的木门重新阖上。
一瞬间,流筝仿佛被抽空所有力气,一只手拢住她的后腰,使她不至于跌在地上。
季应玄声音温和地提醒她:“快要子时了。”
子时月相最盛,他的血效果也最好,留给他们犹豫和争吵的时间不多了。
季应玄将流筝拦腰抱起,重又放回床榻上,如今他看她的目光深静得像无底的古井,无论她如何抗拒、挣扎、口不择言,都无法撼动他的决定。
他何尝不是坠入了千尺冰雪之下,已经绷到了极点。
“流筝。”
他缓缓开口:“倘若你是讨厌被强迫,那好,我给你选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