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只说你我。”季应玄从善如流:“还请族长夫人知晓,孤不是可随便易手的死物,旁人让不得,也取不得,就算没有流筝,也不会有旁人。”
李稚颜尚未接话,墨缘溪忙应道:“莲主大人的意思,我已明白了,请不要将我娘的话放在心上,有冒犯的地方,我代娘亲向莲主大人和流筝妹妹赔礼。”
她要作揖行礼,却被流筝拦住,两人的目光交错,或落寞或隐愧,皆是无言。
季应玄打破了她们之间的沉默,握着流筝的手往外走:“跟我来,我有话与你说。”
离开李稚颜的住处,两人沿着石径,来到墨族聚落中央的圆台处,这里地势高耸,可以望见天上的繁星,也能远眺整个聚落的灯火。
习习凉风抚过面颊,眼前人双眸如星,即使是神情恼怒,也显得十分动人。
对视久了,很难不心软,流筝连忙垂下了目光,问他道:“方才你说长姨母因旧情而意难平,是怎么一回事?” 季应玄语气犹冷:“你先说你不愿意。”
流筝不解:“不愿意什么?”
“不愿意将我拱手相让。”
方才他在李稚颜面前打断了她的话,是不想令她为难,但是私下里,他一定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复。
流筝偏不说话,季应玄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渐渐收紧,直至她蹙眉,带着几分蛮横地要求她:“说你不愿意。”
流筝抬目与他对视:“那你先告诉我,你这些日子鬼鬼祟祟地在干什么。”
“是掣雷城——”
“应玄,我很好骗,是吗?”
流筝打断他,听她的语调,显然是真的动了气。
季应玄松开她:“罢了,你不必说,我也不必说。”
“季应玄!”流筝抓住他的袖子,气得声调都扬高了一度:“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却要我事事听你的摆布,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想起这些日子的担忧,流筝气得眼睛都红了。
“哥哥这样,你也这样,你们一个两个,从来当我是个娇弱的孩子,我真是受够了。好,你不说,我也不问,只是从此之后,你也别再来过问我的去向,我要与你一刀两——”
“断”字没有说出口,被季应玄的掌心捂了回去。他另一只手擒着流筝挣扎的手腕,将她锁在怀里,两人拉扯半天,到底还是他先败下阵来。
“流筝,别轻易说这样的绝情的话,”他低低叹息一声,“我告诉你就是了。”
据季应玄所说,如今外面的业火日益泛滥,隐约有滔天灭世的迹象。他这些日子正忙着到处用红莲收拢业火,做事急了些,所以之前流筝才会撞见他用自己的血温养红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