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新来那个,我们一个班。”他努力攀关系说。
濮喻目光往后面那几个男生看去。
他头发略有些长,眼睛半隐在浓稠的头发下面。
濮喻的眉毛真是神来一笔,长而锋利,上扬出锐利的气势,眼头尖,瞳仁很黑。
很乖很小的脸,很闷的性格,却配这么阴郁犀利的眉眼。
宁颂也没回头看,只仰头看着濮喻,脸上笑容更大。
濮喻看他,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也不对,不是像,是本来就是。
他突然意识到,他好像从来没听濮喻说过话,也没见他跟谁一起走。
他从没有见过这么闷的帅哥。
不会是个哑巴攻吧?
不过这样就够了。
他觉得濮喻并不是常见的那种冷漠无情只对自己的恋人不一样的拽哥,他对路人也是有同情心的,因为他脚步明显慢了一点。
他腿很长,哪怕是慢了一点,宁颂跟起来都有点吃力。
他就跟着濮喻往前走,走远了回头看,那几个人已经看不见了。
直到走到分叉路,就和濮喻岔开了。
濮喻转到一条向南的路。
那条路直通天桥,过了天桥就进入学校的另外一个区,周学长跟他讲过,那是黑铭牌住的神秘莫测的一号楼。
长长的天桥是两个世界的桥梁。
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飞速跑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他才发现他宿舍的灯也坏了。
他下楼买了个台灯暂时用着,然后去一楼洗澡。
他们这栋楼的宿舍没有独卫,上厕所洗澡都要去一楼公共区域。
四号宿舍楼都是所谓的特招生,但宁颂看在这儿住的也大部分都是有钱人,衣服鞋子都是名牌。
永远不缺有人挤破头也想把孩子送到上东公学来。 真正像他这样的穷学生,应该没几个。
洗澡间都是封闭性很好的单人间,条件还是很好的,热水也不要钱。
他有点洁癖,洗澡洗了很长时间。洗的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毫无性魅力可言。
他并不算很矮,普通身高,才17岁,还有长高的空间,他就是太瘦了,青春期的男孩子骨骼感都强,而他说骨瘦如柴都不过分,屁股没屁股腰没腰的。
显得有点病态。
他想起之前被李猷轻而易举拎起来的感觉,现在还是有点心慌。
他还是要多吃点,争取健壮一点。
他最后洗的头发,顶着一头茉莉花味的泡沫搓的时候,忽然听见隔板外头有几个男生在说话。